夏歸玄都不知道淩墨雪在狂喜啥,公孫玖站在一邊神色古怪,教主麵無表情地一步步往後挪,一副隨時準備奪門而逃的樣子。
“你行事出發點終究還是為了神裔,或許摻雜了自己的心思,這不是問題,我不會在意你的個人權欲和追求……”夏歸玄淡淡道:“但你不要試圖乾擾我,連我都想利用,這次是警告,下一次就真是奴紋了。”
隨著話音,教主悶哼一聲,渾身道則紊亂,如同萬蟻噬咬,靈魂如絞。
她禁不住半跪於地,豆大的汗珠涔涔而落,臉色蒼白地低聲道:“是。”
警告很快消失,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段信息波段傳入識海,顯示了幾種特殊藥材。
“去把藥尋來……當然你若一去不回,丟棄的是自己的忠實長老,我以後會另尋時間救活他,你就請便了。”
教主微微喘息:“……也莫把人看扁了。”
夏歸玄不置可否:“那你且去。”
教主慢慢化為殘影,消失不見。
地上的屍體也被夏歸玄收入戒指,意在保護。屋內忽然安靜下來,一個神色古怪的公孫玖,一個小丫鬟一樣侍立在身邊的淩墨雪,和一個好像什麼都暴露了的父神。
至少對於淩墨雪是什麼都暴露了,小女奴憋著一肚子的話,礙著有外人在場不知道怎麼說,正尋思私下裡和主人說說……她算是知道了,自己吸收的是他的血……
吸收到現在,一身都是他的血……
怪不得那時候無可抑製地叫爸爸……
那時候覺得羞憤難當,如今想來……嗯,還是羞憤難當,臉一直紅得猴子屁股一樣,目光遊離地神遊天外。
事實上對於公孫玖,倒沒有那麼強烈的“父神”信息暴露,也就是一個能壓製住神裔無相的變態強者,甚至還阻止了神裔的行動。
當然公孫玖內心是分析出來了,麵上並沒打算去直接揭,因為他發現不好揭。
神裔父神當麵,自己是人類副帥,本質上是敵人。即使夏歸玄自己沒有與人類為敵的心思,但族裔世仇多年,他一定會有所傾向。
會有什麼變故就很不好說了……
他索性裝著沒看出來,慢慢道:“想不到夏上尉連神裔無相都能壓製,看來之前我們失職了,才給你區區一個上尉……”
夏歸玄歎了口氣:“行了副帥大人,您背部受傷不輕,在這死撐這麼久的麵無表情,不辛苦的嗎?”
公孫玖:“……”
不說還好,這一說就立刻感到背上火辣辣的疼,血液凝固結痂,和戰衣與內襯的破碎物凝結在一起,更是痛得無法言喻。
夏歸玄很是不解:“其實我都不知道副帥大人到底在撐什麼,便是我們在時光回溯的時候,你也可以讓個醫療官在旁邊治療,邊治邊看。破碎的戰衣也該換下來……這麼死撐著筆挺地站在這裡,在想什麼呢?”
公孫玖:“……”
“算了,看在我是你下屬尉官的份上,我幫你治一下,你趴那邊沙發上……”
“不、不用了。”
“?”
公孫玖看了眼淩墨雪。
夏歸玄神色有些不好看:“你該不會是想讓墨雪給你治?墨雪又不會醫療術!”
淩墨雪眨巴眨巴眼睛,嘴角微彎,有了笑意。
他……他這是吃醋?不想我碰其他男人的背?
可對於醫護來說,這不是事啊,至於嗎?哎呀呀……
她本來想說這種簡單醫護我是會的,可見狀也不說話了,就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始終做一個看似清冷不言、實則滿眼睛都是話的“冰冷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