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蜷縮著,不為所動。
弄開門。
他們悄悄探頭出去看。
而後。
瞳孔為之猛然一縮。
雖然那支殺進來的軍隊,穿著的是建奴的服裝甲胄。
但他們還是一眼就能看出,那是明人!
因為這支鐵騎沒有辮子!
暴戾的建奴,將他們當做牛馬的建奴,正被這支明人的鐵騎踐踏!
不管建奴如何哀嚎,如何逃跑,如何掙紮,如何磕頭搗蒜、涕泗橫流的求饒。
但就像建奴對他們毫不留情一樣。
這支鐵騎也對建奴絲毫不留情麵,無情而暴虐,殺之後,都必然虐屍!
鋒利的馬槍,刺入建奴的身體,在裡麵攪動,看著建奴痛苦的表情,臉上方才露出半點微笑。
鋒利的彎刀,先是砍下建奴的手腳,再來斷頭。
這支鐵騎從容而不迫的對建奴進行著屠殺!
“啊!啊!”
傳出驚悚,連滾帶爬的聲音。
他們定睛一看。
是自已這批奴隸的‘主子’。
那是個殘忍無比的家夥。
動輒就抽打他們!
養了一隻鳥,專門給那隻鳥吃人肉,還得是新鮮的人肉!
這新鮮的人肉哪來?
就是從他們身上活活剮下去的!
隔三差五,還會殺死一個十歲以下的幼童喂肉。
但此刻。
他卻成了案上魚肉!
不見往日的威風。
被一個雄壯的男子追上,提刀就要砍掉。
“軍爺!等一等!”
中年人憋不住了。
連忙大喊。
這是恨之入骨的仇人!
即便要死在這裡,他也想請求一次親自解決仇敵的機會!
“嗯?”
紀塵一腳踩在建奴背上,回頭看向探出來的那幾個腦袋。
看著紀塵無情的雙眸,中年人雙股顫顫。
一同來看的明人奴隸都是一陣驚慌。
壞了。
被這些殺人不眨眼的軍爺發現了啊!
雖然都是明人,但誰知道會怎樣。
將他們捉回來的有些就是明人!隻是數典忘祖投了建奴!
“軍爺饒命,小的們不是建奴,小的們是漢人!”
中年人最為鎮定。
連忙跪下磕頭。
紀塵臉色一柔和。
雖然有的建奴也會說漢話。
但這樣的寒酸打扮。
還有慘不忍睹的傷痕。
無一不證明這應該真的是個漢人。
“小的也曾是一個戍疆兵丁,會唱軍歌。”
中年人趁熱打鐵,唱起歌來,在這虛弱之際,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
“風從龍,雲從虎,功名利祿塵與土。
望神州,百姓苦,千裡沃土皆荒蕪。
看天下,儘胡虜,天道殘缺匹夫補。
好男兒,彆父母,隻為蒼生不為主。
手持鋼刀九十九,殺儘胡兒才罷手。
我本堂堂男子漢,何為韃虜作馬牛。
壯士飲儘碗中酒,千裡征途不回頭。
金鼓齊鳴萬眾吼,不破黃龍誓不休。”
紀塵的眼神越加柔和。
包括周邊他的部下們也是。
隨著紅巾軍軍歌忍不住的低吼咆哮,眼中湧出熱淚。
也共同唱了起來。
“風從龍,雲從虎......望神州,百姓苦。”
“看天下儘胡虜........我本堂堂男子漢.......”
“不破黃龍誓不休!”
“殺!殺!殺!殺!殺!殺!殺!”
這一刻。
原本還在擔驚受怕的眾奴隸,哭了。
一種情緒,從血脈深處傳出。
這是從血脈中湧現出的共鳴。
“嗬、嗬........”
中年男人嗚咽,說不出話來。
然而眼中,卻是有道光。
紀塵識得那道光。
此刻開口,無比肯定的話語。
“漢人回來啦!”
“超過車輪的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