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塵出奇兵出戰,先後取得破盛京,破孔有德,破東昌府的勝利。”
“可是你們呢?莫說建奴了,連賊兵的麵都沒見過!卻在這裡整天揮著胳膊吹噓!等到和賊兵對壘時,就聞風而逃。自已打敗了就擔心彆人戰勝;自已被嚇住了就怕彆人膽子大。你們也要學學當初的總兵李維新,在渡河一戰中失敗回營,反而拒秦良玉於門外,不容進城相見嗎?如此妒忌汙蔑一個用命換來勝利的人,如果夜靜時想一想就應當羞死!”
“是啊!”
崇禎眼中再次一亮。
想起了自已哥哥和秦良玉的故事。
這些大臣的汙蔑,自已怎麼可以信呢!
差點就又乾出蠢事了!
“你們住嘴,必須對駙馬爺以禮招待,再有對駙馬爺妄加猜忌者,休怪朕心狠了!”
“陛下,臣等死諫!”
可群臣,也剛了起來。
心狠?
你能怎麼心狠?
把我們全殺了?
大可以試試看誰先死!
但周延儒,此刻卻是話鋒一轉。
作為當過兩任首輔,任期幾乎是崇禎一朝最長的人。
他在這政鬥方麵的能力相當驚人。
“陛下!不過這一切,確實隻是猜忌,沒有可靠的證據去證明。”
魏藻德他們都皺眉。
這又賣那葫蘆了。
不過下一刻。
他們就又恍然。
心底暗自一笑。
開始打助攻——
“玉繩,此言差矣!”
“昔日司馬懿,誰知會反?就連曹家自已,都覺得對他不住,司馬昭都以為自已是個忠臣之後呢,結果呢?!”
“不過,就因此猜忌,不讓駙馬爺回京,就認定駙馬爺造反,會傷了功臣的心,以後誰敢為大明效力。”
“但臣覺得,這也不可不防,還請陛下勿要再出城三十裡相迎。否則一旦意外,恐又是一場土木堡之變.........彼時大明江山,危矣!”
“是!陛下應當再急召紀塵返京,若是逗留,便是有反心,而且應該讓紀塵將自已那支騎兵,駐紮於城外,自身入京!畢竟那是他的私軍,等同死士,不得不防。”
東林黨還把紀塵比作董卓了。
算盤打得當真響亮,覺得紀塵親兵不在,他們就有的是機會刺殺!
崇禎表情陰晴變換。
正要大罵。
他的嘴替張國維,王承恩,左都禦史劉宗周就開口大罵起來。
這些狗東西!
給人扣帽子,給人鉤織罪名的也太猖獗了點!
司馬懿都出來呢?
都乖乖奉詔回京了,還要整幺蛾子。
是生怕逼得人不反嗎?
但。
周延儒又是開口。
“陛下,我聽說,一個君王,如果要殺一個臣子,那他就會放縱那個臣子。”
周延儒舉胡惟庸時朱元璋故意放權,還有藍玉仗功跋扈的例子,苦口婆心像大忠臣一樣的勸誡:
“昔日冠軍侯,也有人對武帝說,刀子磨得鋒利雖好,但也容易折斷。”
“正所謂玉不琢不成器,這也是專門磨煉紀塵的性子,是對他好,而非害了他,君臣之間,也彼此好做,免得到時逾越,不知尊卑了。”
崇禎陷入了沉思。
他還真吃這套!
雖然討厭周延儒他們。
知道他們滿口扯淡。
但此刻覺得真的很有道理。
如果現在戰報上的一切是真的。
那紀塵就有股莽氣,出自骨子裡的莽氣。
在登州私自強行開糧倉,那可是死罪!
但他做了。
來了京師又會如何?
如果不敲打,磨磨他無法無天的性子。
會和冠軍侯一樣,連王公貴族看不爽了都直接打殺?
那時按律讓紀塵償命還是怎樣?
不罰,那天下如何看?
未來封無可封,又該怎麼辦?
那股遊俠精神,也不是作為駙馬爺該有的。
作為駙馬爺除了打仗,確實也該學學其他的,比如禮儀,比如如何作為皇親國戚。
到時莫像個野人一樣,惹眾人笑話了。
崇禎想起登州府告狀的塘報中罵紀塵行為、語言怪異的事來。
“傳旨,讓紀塵得旨後不得有任何耽擱,放下手中一切事務,速速回京獻俘!”
崇禎開始下旨。
將作死安排的明明白白。
讓秦良玉同來。
紀塵到時和白杆兵一同入京獻俘獻繳獲,而紀塵的親兵則候在城外自有專人伺候。
“人生明明很美好,為什麼總是有人想要走捷徑?”
東昌府內。
紀塵滿臉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