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以為已經大勝的三人整個人的瞳孔都縮了縮。
手持苗刀的,更是張著嘴巴,怔怔看著李岩。
一刀穿心。
李岩卻是沒死!
還揮著斷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怎麼可能........”
李岩哂笑:“區區致命傷而已,從一開始,我就抱著和你們以命換命的打法。”
“降了吧。武王帳下,也有戚家軍後人,名叫丁修,到時你們還有個聊天的地。而且就算你們贏了我,也隻會導致更大的傷亡罷了。無人能勝武王。”
三人眸子對視,皆是露出驚愕。
而李岩也沒有撒謊。
此時此刻。
大順於京師外各個駐紮地之中,都上演著‘區區致命傷,不過如此’的劇情。
一輛又一輛的木車。
上麵放滿了長劍,短劍,三五十堆長矛,弓弩箭矢丟在地上。
如同一棟棟小山包。
還有大順軍,密密麻麻,躺在地上,沒有動靜。
有乞活軍一人在此獨戰一營,雖然占據了先攻偷襲的優勢,絕大多數人連甲都沒穿上,刀兵都沒拿起。
可這照樣是一個恐怖的壯舉!
“鐵柱,投降吧!你這條命都是闖王給的,你怎能背叛闖王!”
即便看著腿上,其他部位還插著箭矢的乞活軍,剩下的順軍,也是顫栗了。
他一個人負傷站在中間。
周邊圍著他的人雖眾,愣是不敢上,正好有一個老鄉在此嘗試勸降。
這一幕幕讓趕來馳援的大順新軍都感到殘酷。
徹底明白了什麼是戰爭。
相比於此的烈度,他們之前和朝廷的大戰簡直是開玩笑.......
城分分鐘就破。
而一個人,他們居然愣是半天拿不下來。
太離譜了!
一個人的戰力,居然強到如此?
舉著刀劍。
乞活軍短暫的停滯。
想起了自已剛加入闖王麾下的時候,那時確實是被逼得活不下去了。
為了口鍋盔,不得不成為流賊的一員。
那時他們人數不多。
他年紀還小。
一個淩晨,闖王找上他,給了他一把弓弩,讓他在隊伍後麵負責放箭壓製。
這個借口簡直完美無瑕。
若沒有這樣的照顧。
他恐怕早就在正麵戰場成了炮灰,之後哪能成為騎兵,穿戴鐵甲,又有榮譽又有地位,後麵隨李岩到山東搞事,才能被俘虜加入乞活軍.......
闖王,確實對他有恩。
救命之恩。
知遇之恩。
乞活軍眼中閃過痛苦之色,但手中刀劍,卻握的更加緊實。
“將軍大人說做正確的事,而非正義的事,我........不會再留手了!不怕死的,便是過來吧!”
他聲音不大,但卻如同一道驚雷,在所有人腦海裡盤旋。
這都不投?!
你若是忠義之人,那你就不該背叛闖王!
你若不是忠義之人,那你他娘乾嘛給那紀賊做到這一步、
那紀塵是有什麼洗腦藥嗎?
他們沒有多久思考的時間,便是看見鐵柱開始相位猛衝起來!
他想要突圍。
他知道還有幾個乞活軍,就在周圍的軍營。
隻要能三人聚集在一起,便是能成軍陣,比如今單打獨鬥要強得多。
“殺了這個叛徒!”
而順軍之中,也是發出了一聲怒吼。
大順軍多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目光看向前方,憤怒又恐懼!
早就集結好的順軍,立即踏著軍陣,以大勢緩緩碾殺向單個的乞活軍。
不過。
他們依舊微微顫抖,呼吸都有點急促不安。
後方,有弓箭手整齊有序的張弓搭箭,隨後就是如同細雨一般的箭矢飛向中間的乞活軍。
................
京師之中。
紀塵兵分多路。
其中有七路,每路兩百人,去搶占七座外城門——永定門、左安門、右安門、廣寧門、廣渠門、東便門、西便門。
要來個關門打狗。
不得不說。
順軍還是比明軍強的。
沒有摸魚,老老實實的站著崗。
所以乞活軍一到,立即便是被發覺,而後就打了起來。
“火銃聲!”
“城裡怎麼突然會有人打火銃?!”
城裡順軍各大駐地,立即便是發現了不對。
也看見了遠處升起的烽火。
“有人夜襲?!”
“全軍集合!”
他們想要去支援。
紀塵對此也早已做好了準備。
還分出了幾路兵馬,抵禦援軍。
如同河流一般的順軍,從京師各處,向著城門衝去。
“列陣!”
“冠軍鐵騎,亮出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