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農的最大不應該就是,自認為羊。”
山坡之上。
眺望
看著裡麵漢人的慘樣。
紀塵一聲哀歎。
這都是血的教訓。
所謂教化,所謂儒教,為了強化統治,一直在故意的馴服漢人,讓漢人懦弱。
可。
失去人性,失去很多。
失去野性,失去一切。
文明進步不該是克製和抑製野性等獸性,而是使之適配現有物質條件和對敵環境條件。
倘若,這些漢人一直維持著先秦時的尚武之風。
哪怕是漢唐之風。
就幾十萬的滿洲人口,怎能統治千萬計的漢人!
多爾袞對進軍中原猶豫不決時。
範文程那個賤種,直接以已度人得出結論,諫言曰:奸其妻女忍,刨其祖墳忍,奪其地屋忍,此等賤民何足懼哉!
喜歡吃苦,那就有吃不完的苦。
喜歡忍耐,那就有忍不完的屈辱。
“傳令南京,給我把範文程那個賤骨頭帶到山海關來。”
紀塵心中頓生煩躁。
一下子想起太多。
他心都亂了。
“上路。”
紀塵沉下眸子。
雪花又慢慢從天上飄落。
是夜。
但並不黑暗。
月光照在白雪之上,雪如白玉,雪光映照之下,鋪的眼前如水晶宮殿一般。
寂靜之中。
忽然傳來幽幽的哭聲。
“這村子還有些活人。”
紀塵眸光望去。
能看見雙眼無神,如同活屍一般的老幼,婦女。
應是這些日子發生的慘景,成了噩夢,一直繚繞在他們心間,讓他們睡不著,渾身冒冷汗。
此刻聽到馬蹄聲,他們目光裡滿是絕望。
瑟瑟發抖著。
顯然是將乞活軍以為成了之前的捉生軍。
“將軍大人,要去打一些獵物嗎?”
“不過縱然如此,他們也很難活下來,過冬的口糧,應該是都被搶走了的。”
“去打幾頭野豬吧。然後跟上。”
紀塵眼中閃過一絲柔和。
對著村中輕呼:“無需害怕。我們是王師!你們的仇,我們已經幫你們報了。”
有人往外探出頭,偷偷觀看。
而後,便被眼前的一幕震撼的說不出話來。
那幾個騎兵,居然就穿著一身單衣。
從頭到腳,都像是被塗了一層黑泥。
隔著老遠,他們就能聞到一股濃烈而惡心的血腥味。
比不久之前燒村的魔頭身上的血腥味,還要重了百倍千倍。
那層黑泥。
能是什麼?
不就是血乾涸後的東西嗎?
“這血海深仇,我會幫你們報!成百上千的報複回去!我會讓建奴族誅,我會屠光建奴,我會虐殺他們,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殘忍!”
紀塵開口。
前麵的村民紛紛張大了嘴巴,滿是不可思議看著乞活軍展示出來的東西。
熊瞎子。
老虎。
居然都被這支騎兵給馴養。
上麵捆綁著留了辮子的人。
上麵堆疊著留了辮子的人頭。
這一刻。
所有人眼淚紛紛掉了下來。
他們知道了這股血腥味,是誰的血。
這些騎兵,做了什麼。
“你們,就好好活著,等待看見的那一天吧。”
“當我從關外回程,我會特地讓你們知曉。”
紀塵左手握拳,放於胸前,鄭重的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