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南儘量舒緩心情,讓自己不要顯得太突兀,但奈何那股刺鼻的血腥味,一直衝擊著他的大腦,幾次差點讓他喪失理智。
姬伶月很知趣的便退下了,因為接下來的暗室,是他的主場。
迦南的手指顫抖著,急切地揭開了那層覆蓋的深紅布幔。
隨著布料的緩緩滑落,一股濃烈至極的血腥氣息如同覺醒的野獸。
在昏暗的空間內肆意彌漫,刺激著每一寸空氣,讓人的感官瞬間被這股原始的氣息所充斥,仿佛置身於一個血色的夢境之中。
“喻前輩在傳承之中有提到過的東西,七彩龍王族之心。”
迦南一眼就認出來了,喻在傳承中偶爾提到,但因為喻本身沒有掌握過這顆七彩之心,所以沒有過多的見解。
但如今,卻被迦南僥幸遇到了,而他身負九彩龍王血脈,融合這顆七彩之心,簡直是簡單得易如反掌!
“讓我試試...七彩之心。”
他的手指如同秋日的落葉,在風中輕輕顫抖,攜帶著一股無法言說的渴望,緩緩地、緩緩地向那顆懸浮在半空中的心臟伸去。
那顆心臟,如同傳說中的寶石,散發著神秘莫測的七彩光芒,它的每一次跳動都似乎在訴說著古老的秘密。
他的指尖幾乎觸碰到了那溫暖的光芒,可就在這時,一道看不見的血氣突然凝聚成形,如同一把無形的利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劃過他的食指。
一滴鮮紅的血液從傷口中滲出,它在空中懸浮,仿佛連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血液的每一粒分子都清晰可見,閃耀著生命的光澤。
那顆心臟在血液的滋養下,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它的光芒變得更加耀眼,跳動得更加劇烈。
七彩的光輝與血紅的氣息相互纏繞,如同兩條交織的巨龍,在暗室中翻騰,創造出一幅既美麗又恐怖的景象。
這股力量是如此強大,它像一場無形的風暴,在狹小的空間內肆虐,無情地衝擊著每一寸牆壁,每一根柱子。
隨著一聲沉悶的轟鳴,一根根柱子開始搖擺,裂痕迅速蔓延,最終無法承受這股力量的摧殘,轟然倒塌。
塵土和碎石在暗室中飛揚,遮蔽了視線,當一切塵埃落定,原本堅固的暗室已經變得支離破碎,如同被遺忘的古老遺跡。
“記載了萬年已久的血氣,如此澎湃麼?見到了族人,竟然都控製不住了。”
隨著煙塵散去,迦南咳嗽幾聲,也看出了問題,這顆七彩之心並無惡意,剛剛將自己手指劃破,隻是確認身份而已。
一顆沉寂萬年之久的心臟,其中不止包含著無窮無儘的血氣,還有怨氣,煞氣等等,想要將其煉化為己所用,也是個大工程。
當然,雖然是大工程,但並不代表迦南就要知難而退了,這或許對彆人來說,是個大困難,而實際上隻不過是七彩之心專門設置的一個挑剔的門檻罷了。
不是血脈擁有者,怎麼可能擁有它呢?
“三個月時間,將七彩之心給煉化,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迦南也不浪費時間,將九把仙劍環繞在其中,提取出了很多七彩血氣將其覆蓋祭煉,這樣是有利無害的,九把仙劍的層次至少又上升了一檔。
至於那些煞氣,怨氣等等有害的東西,則是被他專門用來煉製出來一件衣裳,呈深紅色,其表紋繡九條五爪紅龍,煞氣而化,怨氣而繡,讓迦南整個人的狀態都變了。
好似一尊行走在人間的殺神,都不需要釋放任何氣息,單憑那足以撐起一尊法相的煞氣怨氣,都可以將敵人給活活嚇死。
那衝天的煞氣,將七彩之心席卷而起,繼而遞到了迦南手中,隻見那顆心臟緩緩散發著餘溫,並且時刻閃耀著七種不同的顏色。
拿在手中,迦南便感覺到了,這顆不借助任何血液流動的心臟,跳動的頻率速度比自己原本的心臟還要快,簡直離了個大譜。
“來試驗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迦南抬起手指在胸膛右處輕點幾下,那裡彙聚著的血液血肉都被他驅散,隻因為他要留下一處放置這顆心臟的地方。
看似簡單的驅散血肉血液的小法子,卻讓他嘴角流出一絲鮮血,不過他並不在意,將血液擦拭乾淨,也開始了最後一步。
他雙指並成刀,三兩下的功夫,七彩之心被他以一種極其粗暴的方式移植成功,若是煉化得當,他也是有兩條命的人了。
三月時間,如同一晃眼就過去了,沉寂的暗室,此刻也開始席卷著彩色風暴,一位身披暗紅色衣服,背後有著一座血紅色法相的男子,緩緩從彩色風暴中走出。
他的氣息,比三月前還要強勁數十倍,仿佛舉手投足間,就能將三月前的他,隨意虐殺。
“...這全新的力量。”
迦南喃喃自語,看著自己近乎不真實的狀態,他有一絲要跨入瘋魔的感覺,胸膛右處一直在散發著彩色蕩漾,周圍的柱子碎片在一瞬間化為烏有。
化神中期的他,足以跨越一兩個小境界,進行單方麵的虐殺,七彩之心給他的幫助,可不止實力的提升,還有體質的提升。
當年的他,隻是空有一身血肉和血液,而主導一切的七彩之心卻沒有,如今已然補全,他的存在,將會超越曆代七彩龍一族,哪怕是喻,也不能與日後的他肩並肩。
此刻的武盟議事堂,顯然是沒有注意到暗室的人形龍王出來了,不過這也是迦南有意為之,想測試一下這個隱蔽修為究竟達到什麼地步。
“姬盟,你篤定的這個人能成功,可如今三月之期已滿,待會域使便要來了,若我們派不出一位出戰人手,後果可想而知!”
坐在副位的羊角胡老者,頗為的幽怨,但他沒有怪罪姬伶月的意思,畢竟再怎麼樣,也不能將錯攬在一個小女娃身上。
“我相信他,域使不是還沒有到麼...”
姬伶月話是這麼說,但心中想法她自己知道,那顆心臟,自從武盟得到之後,也找過很多人,但無一人完好無損的回來,基本都是化為了血肉碎片。
羊角胡老者歎了口氣,想說些什麼,但卻異常的無奈,事到如今隻能看天意,天要他武盟滅,他武盟還能苟活多久?
議事堂中,眾人沉默,不過一道極其轟鳴的聲音炸響在幾人耳邊,將這沉默給打碎。
“不知是域使還是他...”
姬伶月抱著忐忑的心情,走出了議事堂,隻見半空中那高掛著的金色卷軸,她的麵色瞬間難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