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林宇沒有急著出手。
鱸魚生性凶猛,是肉食性魚類,正因為其生性凶猛,其反應速度也十分的敏捷,貿然出手,隻能功虧一簣。
林宇在等待時機,他有足夠的耐心。
這條鱸魚實在是漂亮,它的魚鰭薄如蟬翼卻又堅韌有力,背鰭和臀鰭高聳直立,鰭條分明,每一片鱗片都像是精心打磨的鏡子,在水中閃爍著細膩而柔和的光芒。
它時而在海水中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時而又靜止懸浮,似乎在仔細探尋著周圍是否有可口的食物,那神態又帶著幾分對周圍一切的不屑。
突然,它像是發現了什麼,目光緊緊鎖定在林宇之前留意到的一條小魚身上。那小魚似乎察覺到了危
險的臨近,慌亂地朝著礁石縫隙逃竄而去,眨眼間便消失在那狹窄的石縫之中。
鱸魚在礁石縫隙外徘徊不去,它的眼睛緊緊盯著那黑暗的縫隙深處,身體微微前傾,全神貫注地等待著獵物再次出現。
這絕對是最好的時機,林宇眼中閃過一絲決然。隻見他微微下蹲,雙腳穩穩地紮根在海底的沙地之上,隨後腰部猛地發力,如同一台上緊了發條的機器瞬間啟動。
這股力量從腰部迅速傳導至腹部,再經由手臂彙聚到雙手之上。他雙手緊握住魚叉,高高舉起,肌肉緊繃如弓弦。
瞅準時機,猛地將魚叉用力擲出。
那魚叉如離弦之箭,劃破平靜的海水,精準地朝著目標刺去。刹那間,海水被攪得一陣渾濁,魚叉的尖端深深刺入魚身,那條魚拚命掙紮著,魚尾劇烈擺動,濺起層層水花。林宇迅速伸手握住魚叉的柄,將魚提了起來,肥美的鱸魚在陽光下閃爍著銀色的光輝。
“嘿嘿,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林宇咧嘴笑出了聲。
這一條鱸魚很大,體長超過60厘米,至少有八斤,通常情況下,在碼頭也能賣六毛錢一斤,不過這魚被魚叉叉中,品相就不怎麼好了,價格也會大打折扣。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就看今天叉的魚多還是魚少,如果多的話,就再跑一趟營口市裡,要是少的話,直接就在碼頭上賣了。
即便賣的少點也行,總比沒有強。
讓林宇萬萬也沒有想到的是,等到快要天黑的時候,他竟然叉了六條魚,而且每一條都不小,都有七八斤的樣子。
但是這幾條魚品種都不一樣,又鱸魚、鮁魚、石斑,林宇還抓到一條章魚。這個收貨不小,粗略算下來,得有四十多斤。
雖然不同魚種的價格不一樣,但是怎麼也能賣個二三十塊。
這讓林宇興奮了。
要是每天都能叉這麼多,有五六天,就足夠修船了。
傍晚的餘暉灑在海灘上,林宇邁著略顯疲憊得步伐,緩緩從淺海朝著岸邊走來。
他的身後,拖著今天辛苦叉到的魚,那些魚在水中時,借助海水的浮力,被拖動起來似乎還不怎麼費力,可一旦離開了水的依托,沉甸甸的重量便直壓得他手臂發酸。
林宇剛把漁籠整理好,打算背起來踏上歸家的路。
這時,李秀琴提著挖的海腸回來了。
看到林宇,她頓時好奇的又湊了上來,“小宇,你彆告訴我你真下海去叉魚了?”
“是啊,秀琴嬸子。”林宇笑著回答。
“沒叉到魚吧?”李秀琴笑著問道。
林宇微微一笑,“怎麼能叉不到魚呢?叉了好幾條呢,個個都又肥又大。”
“啥?叉到了?”李秀琴一臉不信,可上前之後,目光卻突然被林宇身旁的魚吸引住了。她的眼睛瞬間瞪得大大的,滿滿的都是驚訝與難以置信。
在她的認知裡,叉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是容易,誰還出海捕魚啊!
可林宇的漁籠裡,那可是貨真嘉實的魚啊,做不得假。
“我的乖乖,林宇,這些都是你叉的?你可真厲害!居然真的叉到這麼多魚。”?李秀琴的聲音裡帶著毫不掩飾的誇讚與欽佩,眼神裡依舊有著濃濃的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