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站在那兒,身姿纖細,模樣十分娟秀,眉眼間透著一股靈秀,就像春日裡盛開的一朵小花,清新又惹人喜愛。
她一看到王大春,那白皙的臉蛋一下子就紅透了,從臉頰一直蔓延到耳根,就跟熟透了的紅蘋果似的,煞是可愛,眼睛也不敢直視王大春,隻是微微垂著頭,手指緊張地絞著衣角,仿佛那衣角都要被她絞出花兒來了。
小翠的父母,一看就是典型的農村人形象,常年在田間地頭勞作,風吹日曬的,皮膚變得黝黑黝黑的,那臉上的褶皺像是被歲月用刻刀一道道劃上去的,看著比實際年齡要大上許多。
尤其是小翠的父親呂得水,他的後背有些佝僂,身形也略顯單薄,整個人就像個飽經風霜的小老頭一樣,那是多年辛苦勞作留下的痕跡,可即便如此,他的眼神裡卻透著莊稼人特有的樸實與堅毅。
林宇穩穩地將馬車停好,輕拉韁繩,讓馬安靜地站在一旁。
王大春趕忙殷勤地扶著王玉芬從車上下來,可他的眼睛,卻早已經不由自主地瞟向了小翠的身上,那目光裡滿是藏不住的歡喜與期待。
等小翠一家三口走上前來的時候,王大春更是滿心歡喜地喊了一聲:“小翠!”
小翠聽到這聲呼喊,臉變得更紅了,就像天邊得一片霞,她低著頭,一聲不吭,根本不敢看王大春,心裡就像揣了隻小兔子似的,“怦怦”?直跳個不停。
呂得水看著眼前的王大春,又瞧見他手裡拎著魚和肉,心裡當即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不過,他沒認出王玉芬來,便上下打量了一下王玉芬,眼神裡透著疑惑,開口問道:“你是哪家的大妹子?我咋沒啥印象呢?”
王玉芬聽了,頓時笑了起來,說道:“呂大哥,我是王玉芬,你對我沒印象那也對,我平日裡不怎麼出來走動,就在家裡忙活著。不過你肯定認識我男人,我男人是林翔。”
“林翔?”?呂得水一聽這個名字,頓時露出驚訝的神色,微微皺起眉頭,認真地想了一下,隨後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說道:“哦,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漁村挺厲害的漁民?我記得,我記得,以前咱們兩村生產隊合作的時候,我還跟他一起吃過大鍋飯,他最近怎麼,身體還好吧?”
王玉芬的臉上原本還帶著和善的笑容,可一提到丈夫林翔,那笑容瞬間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難以掩飾的神傷,
她微微低下頭,眼神中滿是哀傷,緩緩說道:“死了,出海捕魚的時候,遇到了特彆大的風浪,船就那麼被打翻了,人……?再也沒回來。”
呂得水聽了這話,一下子愣住了,臉上滿是震驚與意外,手裡拿著的鐮刀都不自覺地垂了下來。
他呆呆地站在那兒,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隨後深深地歎了口氣,滿臉愧疚地說道:“對不住啊,大妹子,我真不知道這事兒,還提起讓你難過,都怪我這嘴,沒個把門的。哎,你看這……?趕緊的,進屋坐吧,可彆在這兒站著了,咱們進屋慢慢聊。”
說著,呂得水趕忙側身,做出一個請的姿勢,示意王玉芬他們往屋裡走。
小翠在一旁聽著,也抬起頭看向王玉芬,眼裡滿是同情,她輕輕拉了拉母親的衣角,小聲說道:“媽,咱們快請嬸子他們進屋吧。”
小翠的母親點了點頭,也跟著說道:“是啊,大妹子,快進屋,彆在這兒傷心了,進屋喝口水,緩緩勁兒。”
王玉芬微微點了點頭,在王大春的攙扶下,抬腳往屋裡走去,林宇也趕忙跟在後麵,一行人緩緩朝著屋裡走去。
進入屋內後,呂得水趕忙熱情地招呼大家坐下,一邊用粗糙的手抹了抹有些破舊的凳子,一邊笑著說:“大妹子,快坐快坐,咱都是實在人,都可彆客氣,都坐吧。”
小翠也是個乖巧懂事的姑娘,聽了父親的話,立馬轉身進了廚房,不一會兒,就手腳麻利地端著個冒著熱氣的茶壺走了出來,依次給大家倒起熱水來。
那熱水注入杯子裡,升騰起嫋嫋的熱氣,讓屋子裡多了幾分暖意,也彌漫著一種略顯拘謹又帶著期待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