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遊深吸口氣,睜開雙眼,“我心已亂,還請許師兄替我做主。”
“好。”
許應笑得眼角彎起,這位師弟挺上道,沒有不依不饒,省卻不少功夫。
周家門口,一眾野狐幫的小嘍囉們正在清理地麵。
碎屍、糞便用手捧起拿走,一點也不許殘留
石頭搬走,砸出的凹坑也要用黃土填平夯實,不許有任何痕跡。
“嘩啦!”
一大桶水澆在牆壁上,幫眾們用抹布仔細擦拭牆壁,沿著磚鋒清洗汙穢。
幾人目光收回,雙方談判的地點在李寡婦的酒攤上。
“周師弟,且放寬心,今日叫他們原樣複原。”
許應大包大攬,拍著胸口給他打包票。
對麵的吳剛客氣說道,“原先是一場誤會,如今解開了,我們願意賠償。”
屠老三被卸掉下巴,半個字吐不出來,目光怨恨看著周遊。
周遊仿佛沒見著,兀自想著心事。
剛才還是太保守了,應當故意引導對方損毀武館木牌。
一旦屠老三損毀了木牌,等同於挑釁建雄武館,木已成舟,到時候許應想要息事寧人也不可能。
棋差一招,失算了。
周遊心想今日之事就此作罷,想要滅了屠老三,還需想彆的招。
他能估到對麵屠老三,心裡也想著同樣的事情。
“小周,喝酒。”
李寡婦款款走來,將酒壺放在桌上,招呼周遊用酒。
剛才發生的一幕變化太快,令李寡婦反應不過來。
直到現在,她才醒悟到小周已經是個不得了的大人物了。
難怪劉捕快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交好老周家。
酒攤上交談的二人,吳剛和許應她都見過,一個是野狐幫的高層,一個是武館的門徒,走到街上都是跺跺腳地震的大人物。
周遊現在就和二人坐在一處,地位平等談論事情。
屠老三在街坊鄰居眼中,已經是催命鬼一樣的存在,竟然都沒資格坐下。
“許應,這件事情是我們理虧,我願意出錢讓周遊消消氣。”
吳剛說到這裡,一陣心疼。
屠老三帶來的幫眾死傷20多人,而且死得多,受傷的少,燒埋銀子就要一大筆。
然後是杜大友受傷,湯藥費也不老少。
屠二爺的小金庫,又要減去一大塊,財政捉襟見肘。
“我們這邊,願意出200兩。”
許應聽到這個數字不置可否,轉頭問周遊,“周師弟,你看如何?”
“我記得當初屠老三向我要50兩,嗯,我現在也不多要,這個數字翻10倍。”
50兩的10倍,就是整整500兩。
吳剛聽了眼皮子一跳,獅子大開口呀!
以他的堂主職位,200兩的銀錢已經是天花板了,再多就不能答應。
“太多了,不成,不成。”
500兩意味著什麼呢?
按照公良城的物價,10兩銀子能置辦一桌上好酒席,足夠三口之家一年口糧。…。。
目前宿城大量難民湧入城中,物價上漲,饒是如此,500兩也夠買一座小院子了。
許應也是咂舌不已,他家的院子估值差不多500兩出頭,是他老爹乾了大半輩子攢下的。
雖然覺得多,但同門師兄弟,現在可不是拆台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