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看出來,大莊拳一行已沒有翻盤的可能。
兩場連敗,已經耗儘了為數不多的士氣。
跟著莊大強的幾個弟子,趁亂偷偷逃個乾淨,早已不知去向。
他們也怕武館的人秋後算賬,趕緊和莊大強斷絕關係,各自去謀生路。
如今,隻剩下還在昏迷的張師玉,還有重傷在身的莊鐵。
莊大強高聲說道,“王老虎,你我都知道,孩子們打來打去無關緊要。”
“你我之間的輸贏,才關乎將來。”
他引以為傲的張師玉落敗,視為半個兒子的莊鐵半條胳膊被廢,如今隻剩他一人了。
但是,莊大強仍未放棄希望。
“言之有理,我若是被你打死,這幫小子守不住基業,定然被你奪走。”
王建雄點點頭,“至於你那些逃走的門生也無關痛癢,世人普遍跟紅踩黑;隻要有地盤、有名望,想招多少學徒都滾滾而來。”
“第三場,你打死我,地盤、名望都有了。”
若能正麵擊敗王老虎,公良城必有他一席之地。
莊大強叫莊鐵裹住傷口,再將昏迷的張師玉抱到一旁放置。
“我要會一會王老虎。”
公良城中坐地虎,虎子虎孫競雄烈。
這句話雖是拳武圈子力捧的口號,卻有十足真金的信譽。
聞名不如見麵,他剛才已見識過虎子虎孫的凶殘,現在要正麵虎祖宗了。
大莊拳,興起於宿城,傳到他手上已有三代,決不能籍籍無名趨於滅亡。
這一戰,他燃儘這把老骨頭也要打出名頭。
武者的圈子,本就是弱肉強食,一場場打出來的生路。
外人隻知道坐地虎王建雄的威名,卻不知道威名之下鋪陳的累白骨。
問題來了,他今日能打虎成功嗎?
王建雄起身入場,摘下外衣往後一拋,幾個心腹弟子爭著接過外衣。
他走了幾步,貌似尋常老人,但周遊注意到腳步極穩。
穩到了什麼地步呢?
王建雄的腳下,芝麻大的碎石子都不曾被帶起,泥土更是靜悄悄躺著。
他這邊如閒庭信步,莊大強卻如臨大敵,早早擺開了架勢。
“你的大莊拳,歸根結底是莊稼把式,上限太低。”
“我用玉虎功打死你,是抬舉了你。”
“莊大強,故土難離、葉落歸根,你這輩子注定埋不進宿城的土裡了。”
王建雄雙目射出兩束銀光,落地時出現針紮般的蜂窩狀孔群。
“今日要把您這坐地虎,打成死老虎。”
莊大強周身大筋隆起如虯龍,枯瘦身軀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他一拳打出時,包含武館在內的建築,在眾人視線中跳了兩下。
有些學徒忍不住按住心口,生怕心跳太劇烈從嘴裡跳出來。
這般撼動大地的恐怖威能,又比先前氣血弟子交手更上一個層次。…。。
王建雄出手了他,他抬起右手,皮膚閃爍銀光,頃刻間化作一隻虎爪。
“雕蟲小技,也來賣弄。”
銀色虎爪閃電般揮出,莊大強瞳孔急劇收縮,急忙擰身蕩臂閃開。
他的趟泥步更老練,不帶半點煙火氣,輕輕一晃就是幾十米開外。
王建雄的虎爪如影隨形殺到。
旁人隻看到館主他老人家,蹬地一躍,便已跨越漫長距離殺到。
猛虎下山,兼具速度和力量,直接打破印象中龐然大物笨拙的偏見。
“錚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