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野性未脫的畜生。”
不講規矩,出手狠毒,不是畜生是什麼?
建雄武館的弟子們驚怒交加。
吳延義是內院弟子,雖然實力最弱,但也是拜師學拳的同門,卻落得如此下場。
放水是一回事,出了人命性質就變了。
武館不可能放任門生在自家地盤被打死,否則日後誰都可以來踩一腳,招牌就沒想要了。
所有人目光看向王建雄,等他發話。
“茅老六,我這邊死人了,你怎麼說?”
王建雄麵沉如水,看不出動怒的跡象。
茅老六急忙開口,“比武難免死傷,毛郎初學拳武不久,還不會收力,是誤殺,無心之舉。”
他滿頭大汗解釋,“王老虎,真不是故意落你麵子。”
“你也看到了,這孩子控製不住殺心,我也在想辦法教他。”
王建雄手指輕敲椅背,回頭看了眼地上的吳延義,搖了搖頭。
餘光掃到最近的周遊,抬起下巴,“周遊,帶吳延義回屋,準備一下。”
準備什麼?當然是後事了。
周遊環顧四周,自己輩分最低,理所應當乾這種臟活。
他彎腰抱起吳延義,儘力往上抬,避免爛糟糟的內臟流出腹腔。
身子隻剩下半截,入手很輕,吳延義發出一聲呻吟。
“帶我回房,我不能死在屋外。”
無瓦遮頭,在光天化日下咽氣,在當地有個說法叫暴死,屬於凶險不祥的死法。
周遊抱著吳延義回到他的屋內,卻發現傷口的流血已經停了。
吳延義身為氣血武者,還是有兩把刷子,用氣血擠壓傷口停止流血。
然而內臟損毀、下半身絞碎的重傷,卻無論如何也治不好了。
他的生命在一點一滴流逝……
“吳師兄,還有什麼吩咐?”
吳延義輕歎口氣,“出去看看,還有其他人來嗎?”
沒有人,屋裡屋外隻有他們二人。
武館的內院弟子,此刻都陪在王建雄身邊。
王建雄還在和茅老六談判,向對方索要更多的利益。
“沒人來,果真沒人,師父,你何其涼薄?”
“我吳延義再不成材,也是向你磕過頭的弟子,難道你就這麼瞧不上我?”
吳延義指著床頭抽屜,“給我取出裡麵的烏木盒子。”
烏木盒子打開。裡麵裝著10根金條,還有一疊文書契約。
“周師弟,我要死了,幫我處理些後事。”
“我的身後事武館會負責,伱不用操心,唯獨是死後妻兒無人照顧。”
“這10根金條是我的積蓄,1根10兩,共計100兩。”
吳延義麵色蒼白,透明臉皮下泛著死灰色,從他的腹腔斷口散發臟器腐臭。
他咳嗽兩下,“我以外術突破氣血關,是內院弟子的異類。”
“因而根基受損,常年吃藥進補,沒存下什麼財富。”
周遊心想氣血武者就是豪橫,沒存下錢,也有100兩金條。…。。
這10根幾條,足夠兌換1000多兩白銀,是周遊見過最大一筆財富。
“這裡還有兩家店鋪的地契,每年收租300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