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富貴像是在做夢一樣。
今天成親他已經做好了準備,接受女方家的刁難。
為了應付新娘子家親戚,宋老油提前預備一籮筐銅錢當喜錢,眼下也派不上用場了。
因為周遊在場,新娘子家的親戚們變得‘通情達理’。
迎親、接轎、入洞房,全程絲滑順暢,沒有刁難起哄。
“多虧了周遊撐場麵。”
宋富貴知道自家情況,這場婚事屬於高攀。
按照女方家的想法,趁著成親時好好折騰打壓,殺殺他的風頭,好讓他婚後俯首帖耳。
畢竟,宋家沒什麼出息的親戚,做做小本買賣,充其量是普通人家的水平。
誰能想到,到場的親友中,還有周遊如此人物。
廖大亨對周遊畢恭畢敬,其他女方親戚也不敢做什麼了。
“富貴,周少這朋友,你要交一輩子呀!”
宋老油感慨不已,兒子成親,他做好準備送掉半條命。
結果呢,喜宴上沒有太過分的事情發生,遠比想象中雲淡風輕。
這一切都是因為周遊到場了。
周遊還不知道宋富貴的複雜內心,他在應付廖大亨的勸酒和攀交情。
廖大亨正愁著搭不上線,想要進一步拉近和建雄武館的關係。
周遊是武館正式學徒,又是獵虎事務的參與人,對他來說簡直是瞌睡來了枕頭。
“周少,我乾了,你隨意!”
廖大亨一口一杯,開始自述往事。
原來他在宿城時,也曾加入武館練拳,一度突破勁力層次。
受限於天賦,進入勁力後就到頭了,蹉跎了七八年也看不到打開氣血的希望。
廖大亨辭彆武館,一頭紮進生意裡頭,終於在皮貨行打出了名頭。
靠著打拚生意越做越大,後來災禍來了。
“白日裡魅物出沒市井,獵食居民,後來秩序敗壞,官府衰弱不能管束。”
“盜賊、饑民出沒鄉野,甚至彙聚成群衝擊宿城內外。”
“自從我打聽到,饑民隨便能聚起1000、2000人的規模,就知道宿城待不下去了。”
廖大亨是個有決斷的,在生意最好的時候,看到大災出現的端倪,不顧家人、合夥人的反對,變賣產業遷往公良城。
事實證明,他的確有先見之明。
饑民彙聚成亂民,以農具鐵器武裝作亂,攻陷了宿城的城牆。
“留在城裡的故交老友,彆提有多慘了。”
廖大亨感慨不已,“我前些日子,還見過一位大財主,如今身無分文,裹著破被子沿街要飯,憔悴得像是衰老了二十年。”
他態度誠懇道,“周少,我全家來了公良城,以後就是本地人。”
“雖然小有產業,但坐吃山空也不是辦法,我還是想做老本行養家糊口。”
“武館要人手獵虎,沒問題,我可以比原先獵戶的價格更低。”
“你是王館主的高徒,能說得上話,替我美言一兩句,我不會讓你白乾。”…。。
周遊擺擺手,謙虛道,“館主太遠了,我總共也沒見幾麵,最多是日常見見大師兄。”
“魯強,對呀,這件事情歸他管。”
廖大亨一拍膝蓋,命人取來包裹,重重頓在地上。
“這裡有十斤金子,我也不知道他喜歡什麼,周少幫我看著買。”
辦事痛快,事情還沒準話,好處費就給足了。
周遊沒有接,平靜說道,“廖東主彆客氣,大師兄主事公道,你若真有能力,入選希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