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遊身上的拓印古字,6個完整,8個殘缺的。
14個文字中,品相最差的也比那張拍賣的更加清晰、完好。
根據他猜測,先前那張拓片有可能經過二次、三次,乃至多次複刻。
金石篆刻,從古到今輾轉過手,損傷在所難免。
初代拓片最完整,有人便請來巧匠二次還原,落在器物、石壁上鑒賞收藏,再二次拓印的版本就有些失真了,然後以此類推,逐漸扭曲文字的本來模樣。
許多微小的細節就在一遍又一遍的複刻流失殆儘。
周遊從專業角度判斷,那張拓片真正的價值還剩下不到10%。
即便如此,還是在鬥雞場引起轟動,到處都在傳某人瞬間暴富的傳說。
“沒什麼好看了!”
季姓武者看周遊要走,急著挽留他,“陸兄弟,這就急著走啦!”
“再留幾天,明天有生死鬥,後天有溫柔鄉,包你大開眼界。”
周遊擺手婉拒,“不啦,府城這趟已經開眼了,我要動身回去。”
“那我送送你!”
周遊奇怪看著他,“你沒自己的事兒?”
季姓武者心頭咯噔,發覺自己太過急切,引發對方的警覺,慌忙解釋,“彆誤會,我明天正好要出城辦事兒。”
“不必了,我收拾完就走,時間不確定。”
季姓武者目送周遊離開後,目光一沉,變得陰冷森寒。
片刻後,他來到鬥雞場一處私密的包間,裡麵早已有4人等著了。
“和毒雁結交得如何了?”
說話的青年手持折扇、腰佩玉環,雙目修長如鳳目,是個罕見的美男子。
他發問時,赫然是以上對下的語氣。
季姓武者低下頭,姿態很低,“對方非常警惕,套不出話,是個棘手的角色。”
他雖然小有惡名,但是在公子哥麵前,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翩翩青年名為花琢磨,好看的皮囊下是個無惡不作的惡棍,生性貪淫,以殘虐女子為平生最大樂趣。
他攀上城中豪門藍家的某房公子,二者臭氣相投,獻出許多淫樂的法子。
比如說,放出饑餓的惡犬驅逐妙齡少女,任其赤著雙足在荊棘叢中狂奔。
潔白如玉的胴體不是被尖刺劃破得血淋淋,就是被惡犬大快朵頤啃得稀爛。
惡犬吃人無罪,但少女若是敢反擊,撲殺惡犬,當場射殺。
如果恨意能化作實質,花琢磨這為虎作倀的幫凶,早已被碾壓得粉身碎骨。
“毒雁陸誌剛,嘿!”
花琢磨招呼季姓武者走到身邊,“我有個不成器的師弟,本事不大,卻比我還能折騰。”
“他在府城混不下去,去公良城那小地方打野食,沒想到陰溝翻船,栽了。”
“殺他的就是陸誌剛。”
一旁的武者賠笑道,“正好,讓他彆走了,咱們給花大哥的師弟報仇。”
“我給那廢物報個屁的仇。”
花琢磨爆粗口,“公良城有懸賞,陸誌剛得到的花紅有10萬兩之多。”
“這趟殺了他,咱們發一筆小財如何?”
原來真正目的在此。
花琢磨費儘心思給人當狗,充其量就是個高級玩物,貴族公子又不傻,隻把他當成解悶的玩意兒,不會重用。
平時他大手大腳慣了,資金比較拮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