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嗎？”老婦人晃了晃手裡的草編籃子。
“差不多吧。”老翁猶猶豫豫地說道。
“兩個哪裡夠吃？”
甕聲甕氣的胖青年扛著鋤頭走了過來，對著老夫婦抱怨道。
“兩個還不夠吃，你想要幾個？”
老翁抓起兩個甜瓜，砸了過來。
胖青年用一隻大手接住，扛著鋤頭悶悶不樂地走進了院子。
“越來越不像話了！”
“真把他慣壞了！”
老夫婦各自歎息一聲，轉身走進了院子。
那顆摔碎的甜瓜仍然四分五裂地散在地上，濺了滿地的黃綠色瓜瓤，隱隱多出一抹殷紅。
巨山的山頂上。
林玄和林雪兒看到了一座“廟”。
這“廟”也不大，但不是林雪兒想象中的廟。
裡麵沒有和尚，門口掛著一塊兩字牌匾——眾善。
“眾善廟？”林雪兒抱著兩顆甜瓜，疑惑地問道。
“眾善門。”林玄看了林雪兒懷裡抱著的甜瓜，按著她的肩膀走進了“廟”中。
眾善門占地不算太大，約莫是山腳下小院的七倍左右。
前院空曠並無人影，三五片落葉無精打采地躺在地麵上，石縫裡鑽出一棵棵細嫩的野草，頗顯幾分倔強。
儘頭有一座古舊的殿堂，既不宏偉也不華麗，上麵有一塊無字牌匾，十分陳舊。
林玄帶著林雪兒來到殿堂前，開口詢問。
“林玄來此問路，多有叨擾，敢問殿內道友，可知太皇天帝器榜？”
“太皇天帝器榜？當然知曉！”
響亮的聲音自殿內傳出，一位身穿青袍中年壯漢走了出來。
這身打扮看著非僧非道，更像是俗人或者武夫。
林雪兒隻覺此人莫名有點眼熟，但顯然不可能見過。
他看著林玄和林雪兒，笑道：“帝器榜乃是太皇天丹、器兩道最高聖地，亦是太皇天武者、百姓的朝聖之地，儘人皆知，它就在鼎鼎大名的百煉山帝器峰上，自此西行數十萬裡，便是了！”
“多謝閣下指路，這兩個甜瓜，就當是一點香火情吧。”
林玄按了按林雪兒稚嫩的肩膀，小丫頭不開心地嘟起了嘴巴，但還是按照林玄的意思，把兩個甜瓜舉到林玄麵前。
青袍壯漢連連擺手：“我一個大人，還能跟小孩子搶食吃？快收回去，我眾善門不需要什麼香火錢，相遇即是緣，閣下若覺得過意不去，不妨進到殿內，拜一拜我眾善門的曆代祖師，也不枉在下行善積德，為你們指路。”
“吾非眾善門人，當拜不得你們祖師。”林玄搖頭一笑：“在下還要趕路，告辭了。”
“且慢！”中年壯漢將林玄叫住，“此去百煉山遙遙數十萬裡，今天閣下是到不了了，明日必定也去不得，且留在我們眾善門，過夜吧！”
“你我本無緣，何必強留？”林玄冷笑。
“豈曰無緣？”中年壯漢大搖其頭：“你入我眾善門問路，我為你指路，這便是莫大的緣分。
本門祖師在此開山立派，一代代傳承至今，方有你我今日一見，這是多麼大的因緣和造化。
俗語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閣下知恩不報，已然墜了外道，若不及時悔改，恐將走入歧途，越行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