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都不敢對華雲天放狠話，因為他已經看出對方的來頭，知道自己橫豎討不了好。
鼎丟了，另想辦法苦修，多花費百來年時間或許仍能突破。
但若被眾人圍攻廢了根基、丟了性命，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既然如此，我倒有個折衷的辦法，不知道友能否接受？”林玄問。
“怎麼折衷？”白發老者一臉迷惑。
林玄笑道：“既然道友尋它的目的是為進階，那麼若是能用另一種方式完成突破，有它無它便無足輕重。
此鼎既是由我祭煉，壞了道友的進階之路，當然由我來做出補償，給道友一個進階的機會，如何？”
“你……你能讓我進階？”白發老者一臉狐疑。
他其實並不相信林玄，他從來隻相信自己的道。
作為一名真神境巔峰強者，他隻等待寶鼎大成的那一刻，便有機會邁入大帝境。
而一個大帝境，在太皇天都是最為頂級的大能。
這也是歐無量以及薛恒陽，麵對這老者仍保持必要謹慎的原因。
“武者進階，首重丹藥，若有足夠數量和品階的帝丹，道友何悉不能突破？”林玄說道。
“這倒是實話，但你可知老夫為何要走‘鼎修’這條偏門小道？”
白發老者苦笑連連，隨手掏出了半顆丹藥。
“三百年前，老夫曾有機會靠丹藥突破，奈何被小人暗算，廢了千辛萬苦尋來的帝丹。
此後走投無路，才被迫轉為‘鼎修’！
你知道這顆帝丹的價值嗎，你若知道，恐怕就不會這麼說了。”
他看起來興趣缺缺，對林玄的說辭並不太信任。
“道友可否把那丹藥與我一觀？”林玄問。
“當然！”老者隨手扔出了那半顆丹藥。
“一顆廢丹，給了你又如何？”
林玄拿在手中，隻看了一眼，便忍不住搖頭。
這顆丹藥的確已經廢了，沒有任何祭煉修複的價值，甚至已經沒有半點丹藥的氣息。
“你可知它是什麼丹藥？”他問。
老者搖頭道：“這是我在某個強者遺府中尋到的丹藥，我隻知道它能讓我突破，但當年剛到手便被我最好的兄弟騙走，然後在我二人的交手中毀掉。
至於它是什麼丹藥，我實在不知，恐怕也沒人能認出。”
“林師，可否讓我一觀？”薛恒陽走上前來，從林玄手裡接過丹藥。
作為丹道盟盟主，若說到丹道的見識，整個太皇天地出其右。
但當他信心滿滿想要鑒定之時，卻也傻了眼。
然後一臉尷尬地把半顆廢丹交還給林玄。
“慚愧！丹藥早已被玄力浸透並改變了稟性，已是徹底的廢丹，甚至已經不能算是丹藥，根本無從辨彆。”
這等於是宣告了這顆丹藥的“死刑”，也澆滅了白發老者的希望。
“罷了！”老者仰天長歎。
“看來是白某命該如此，今生都到不了大帝境，既然你已承認此事，老夫倒也不好賴著你。”
他知道，林玄事先一定不知玄陽紫金鼎的門道，否則應不會貿然祭煉。
因為林玄若心中有鬼，根本不會出麵澄清此事。
不管怎麼說，林玄都是個磊落之人，且已經儘力想辦法彌補。
但事非人力可挽，或許天意使然，強求於雙方都無好處。
“這鼎老夫不要了，這廢丹，扔了吧，老夫告辭，後會無期！”
說罷便要轉身遁走，卻被林玄攔住。
“白道友且慢，容我再想辦法。”
“還有什麼辦法可想？”老者冷笑，滿臉自嘲道：“或許白某就是沒這個命，你也彆打腫臉充胖子了，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