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玉言是看不過恩師的遭遇,要用這種極端的方式發泄不滿?
若是這樣,倒也算是人之常情,井玉言仍不失為忠義之輩。
他並不會因此而重新重用湛有為,因為對方已經被冷落,就算再給機會也彌補不了所受的傷害。
但如果不是……那便太讓人失望!
井玉言大笑。
“當然不是!湛師於我有栽培之恩,但我絕不會用退盟這種要挾的手段來為他謀好處,他亦不會接受那種回報,你太小看他了。”
“那你竟是為何?”徐世傑厲聲質問。
井玉言歎息道:“我跟你說實話,現在的丹盟,我看不到任何希望,繼續留在這裡修行,縱有大把資源享用,亦必定事倍功半,難成大道!”
“好好好!”徐世傑仰天長笑,目光冷冽至極。
“沒想到,對你千恩萬好的丹盟,如今竟成了你修行的阻礙,你恨不得去之而後快,既然如此,那你便走吧!以後你就算成帝,就算你是太皇天唯一的大帝,我丹盟也絕不求你回來!”
“各位長老多多保重!”
井玉言並不著惱,反而鄭重地向徐世傑三人行了一禮。
轉身又對著湛有為深深鞠了一躬。
“先生與我有培養之恩,恩同再造,可惜學生無法像您期望的那樣繼續前行。今時今日,難言回報,來日若還有緣,學生當兌現曾經對您許下的諾言!”
井玉言說罷,便轉身大步離去。
他離開丹盟,更離開了天丹城。
“不該讓他離開!”
“應該收了他的修為,彌補本盟的損失!”
丹盟內響起一陣怒罵聲,有人更是殺意沸騰,懇請長老下令追殺。
徐世傑擺手道:“那麼做毫無必要,他畢竟是本盟不惜代價培養的天才,雖然離開本盟,但也還不至於跟本盟反目成仇。”
“湛有為,井玉言曾經對你許諾過什麼?”有人追問。
湛有為對此諱莫如深:“曾經所諾言,不提也罷。”
“怎能不提?”那人逼問道:“井玉言受儘盟恩,卻一走了之,他的身上傾注了咱們多少資源和心血,而那一切種種,卻僅維係在對你的一個承諾之上,你怎能隱瞞?”
“湛有為,你沒有權力隱瞞,你必須將它稟報給三席長老,將它公之於眾!”
眾人將對井玉言的怨氣,一股腦地撒向湛有為。
湛有為似扛不住這洶湧的壓力,搖頭苦笑。
“其實也沒什麼,他隻是說過……咦?”
湛有為忽然止住話聲,抬頭望向殿頂。
眾人愕然之餘,也隨之望去。
卻見殿頂之上並無任何異物。
但在殿頂之上,卻掛著一道如血的赤虹!
這赤虹不知何時出現在那裡,又或者是剛剛才到。
在眾人的視線中,具現為一個赤袍中年的形象。
“閣下是何方高人?”湛有為問。
“你是這裡的長老?”赤袍男子反問。
湛有為搖頭:“我不是。”
薛恒陽時代的他,也隻是紫袍丹師,雖被重用,卻還沒來得及給予太高的職位。
現在的他,則備受冷落,不值一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