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絕境的人,嘶吼幾聲難道不正常?
想到這裡,他不禁冷笑。
“你既然也無法脫身,跟我說這些又有何用?”
在不知洪爐底細之前,他絕望。
知道這疑似洪爐之後,他更加絕望。
如果猜測屬實,倒也真的不用掙紮了。
莫說他這點本事,就算血天屠和荊楚親身被困,隻怕也難以逃生。
“等等!”宋溪元鐵驀然驚醒。
像是發現了奇珍異寶!
“你是何時進來的,林玄為何沒有直接滅掉你?”
“比你早不了多久,半個時辰都不到。”
“這……”宋溪元再次無語。
前後不到半個時辰,林玄竟然先行鎮壓此人,再把他收入爐中。
想到這裡,他忽然感覺可笑。
可笑的不是彆人,而是他自己!
修為強大的赤袍中年先行被擒,可笑他還在那裡自以為是,倚仗所謂的底牌試圖殺掉林玄。
殊不知他的一切舉動,在林玄眼中也許隻是小醜般蹩腳的表現。
“很高興認識閣下,自我介紹了下,在下宋溪元,是二十三重血梵天上血雷宗弟子,家師血雷宗大護法荊楚。”
他認真地介紹完自己,倒也沒有特彆的謙卑和討好。
對方實力再強,也同樣身處絕境,某種意義上他們算是難兄難弟。
赤袍中年淡淡點頭:“焚天殿,老祖座下。”
“焚天殿,老祖?”
宋溪元一頭霧水。
這個勢力他前所未聞。
說起來,血梵天高居第二十三重天,上下諸天的事情他也了解不少。
但從未聽說過什麼焚天殿,亦不知有什麼焚天老祖。
這人到底什麼來頭?
難不成,是來自外域的強者?
思索之間,絕望又一次湧來。
連外域強者都被生擒,他逃生的希望,越發徹底的破滅了。
“倘能出去,我願拜閣下為義兄。”他不無調侃地說道。
若在外麵,他應是不敢對這樣一位大能強者如此輕佻。
但現在,他無所畏懼,因為最多一死。
赤袍中年淡淡道:“不如現在就結拜。”
“為何?”宋溪元愣住。
他本是隨意調侃,甚至都有些冒犯,對方竟如此果斷?
“因為,”赤袍中年整了整衣袍,“現在不結拜,也許就沒機會了。”
“……”宋溪元的臉色和他的心一起沉了下去。
這人還真是……會說話!
……
問心殿內,恐怖與焦灼退去,一切終於恢複正常。
“二十三重血梵天的大能,竟然把手伸到了塵淨天和道界天?”
素問心憂心忡忡,坐立不安。
在林玄的幫助下,她的修為已達個人曆史最高點。
但她的處境,卻似乎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艱險。
二十三重血梵天的某位大人物,隨便派下一個小輩、降臨一道化身,便能橫掃此界。
倘若沒有林玄,誰能抵抗?
可林玄會永遠坐鎮道界天嗎?
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