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土目水柔沁道:“如此,找到陳羽衝的難度就很高了。”
永順土司裝模作樣地替雲崢出謀劃策道:“好在陳羽衝若要想辦法放出那個暗中的怪物,想來也需要不少的時間。不如我們選擇最直接的方式,去把地宮的構造倒推出來,大家群策群力,應該可以趕在那怪物放出來之前逃脫。”
眾人決定回到之前封印麓川象王的大殿就地安營,一邊商討對策,一邊休整隊伍。這個曾經極端危險的所在,在麓川象王被消滅以後,已經變成短期時間內最安全的地方。
而且經曆一整天接連不斷的劇變,從土司府的鬥智鬥勇,再到大荒城的連番激戰,眾人多少已經有些疲倦了。
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厲道人一臉驚喜地向雲崢炫耀道:“貧道昨天用羅盤算出了地宮某處有異動,極有可能是這座地宮的陣眼!”
雲崢大喜,遂親自帶隊探索厲道人所指的區域。
卻不知黑暗中,正有一雙飽含怨毒色彩的眼睛注視著雲崢的一舉一動。
“本來想把安妙彤引入這片空間之力極為濃鬱的所在,報上次的一箭之仇,想不到雲大人竟然身先士卒,親身犯險。那老夫就隻好將雲大人的性命留在這裡了。”
“雲崢,就是這個穿著明朝官袍的青年人?”陳羽衝腦海中,段正嚴分出的神魂向他詢問道。
“稟老祖宗,正是此人。”陳羽衝應道:“他是大明西南戰區第一名將,貴州巡撫朱燮元的門生,年僅二十二歲就做到了參將。我本來無意與他為敵,但他這次為了幫他的老相好葉家小姐,悍然對我出手……”
由於隻是神識中的對話,並不需要發出聲音。
“葉曦,所謂的‘葉天王’葉嘯天的孫女對吧。”段正嚴道:“而你跟我說的那個播州天才大法師楊應龍的失敗,與‘葉天王’的活動也關係匪小。”
陳羽衝道:“不錯,若非葉嘯天打入了楊應龍的陣營內部,從中施展,與朝廷裡應外合,楊應龍的計劃恐怕有那麼幾分成功的機會。”
“這樣啊。”段正嚴道:“我突然想起了朕還有肉身時,那位見多識廣的義兄曾對朕說起的一個傳說。”
“他說無論是東土,還是異國,都曾經出現過一些如流星般崛起的神秘人物,他們往往有著不可思議的想法和設計,似乎來自另一個世界。有人將這種人稱作‘新生者’。”
“如果這種人順天命行事,就成為了‘天命人’,任何與之為敵者,都將如摧枯拉朽般被消滅。反之,則是‘逆命人’,但即便前途艱險,也未嘗不能憑借自有的大氣運,與天命爭一爭。”
“我聽你對所謂‘葉天王’的描述,此人在漳州月港才開不久,就在西南普及了西土的玻璃,並發明了玻璃上鍍銀的方法,還造了一種叫‘火柴’的東西替代火折子。雖然推廣有限,但也獲利頗豐。”
陳羽衝驚道:“老祖宗是說,葉曦的祖父,便是所謂的‘新生者’?”
“是又如何?”段正嚴道:“他攪起的風浪實在有限,比朕的時代那兩個義兄弟都差得遠。至於雲崢,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此人雖然努力推廣西班牙人從西印度弄來的作物,但西人和大明接觸,已經有百餘年了。也沒聽說他造出什麼超越時代之物。”
陳羽衝想了想,這雲崢確實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他自己,也在力求推廣西班牙人帶來的煙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