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疆臣,正是這一屆的貴州宣慰使,水西土司。
曆史上,明麵上的說法,是這位水西土司積極地協助李化龍討伐楊應龍,為平定楊應龍叛亂立下了赫赫戰功。戰後被萬曆皇帝論功行賞,封為定遠侯。
真相則是,這位安疆臣針對明朝發布的進攻命令長期維持一個聽調不聽宣的狀態,卻在楊應龍露出敗相以後果斷進場,乘機奪取大片原本播州的膏腴之地。且通過這一戰,安疆臣建立的“討楊聯盟”也極大地拓寬了水西的影響力,讓水西的勢力達到了曆史上前所未有的巔峰。也為後來天啟年間爆發的奢安之亂埋下伏筆。
可以說雲崢來到這個魔法大明所遇到的那一場改變他一生的劫難,其源頭,便是這位水西梟雄。
而且,安疆臣有一個弟弟叫安堯臣,而安堯臣的兒子,正是被雲崢親手殺死的水西土司安位。
雲崢複又說道:“他們不請,不代表我們不能去,不但要去,我們還要以朝廷代表的名義大大方方地去。陸軍師,你馬上擬一份給李化龍巡撫的密信,本將軍需要一個名頭,去做那‘水西英雄大會’的不速之客。”
在陸嗣官複原職以後,雲崢反而不再稱呼他為陸縣令,而以其在雲崢麾下的軍師之職稱呼之。
就在雲崢磨刀霍霍地準備闖入那水西主持召開的水西英雄大會的時候,一群對於這個世界而言真正的不速之客卻悄然降臨。
貴州西南,某個人跡罕至的山穀。
一道絢爛奪目的白光驟然從天而降,緊接著,五道縹緲的人影自虛無中踏步而出。
一個三十歲出頭的中年人,兩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和兩個看起來隻有十五六歲的少年。
那中年人似乎是這一行人的領頭者,隻見他左顧右盼,一陣抓耳撓腮以後,大咧咧地對著一個少年說道:
“劉文秀,分析一下現在的情況。”
那個被稱為劉文秀的少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兩個人明麵上至少是地位相當的,隻不過限於資曆而在職務上有差距,正是因此,自己時常被這家夥支使。
劉文秀思忖片刻,道:“我想,我們是進入了一個龐大到不可思議的幻境。”
那中年人的眉頭忍不住皺成了川字型:“咱們以‘七絕天罡大陣’強行破開地宮,也會被卷入幻境嗎?格老子的,這楊應龍還真是陰魂不散。”
一個麵容淡漠的青年冷冰冰地說道:“無妨,這一次吾等七殺精銳儘出,不管楊應龍有什麼手段,都能夠以力破之。”
另一臉上有著一道刀疤的青年語氣輕鬆地說道:“我實在是想象不出,貴州這種偏僻之地有什麼力量值得我們五個人全力出手。”
另一個少年卻始終一言不發,隻是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周遭的一切。
“喂,艾能奇,你怎麼看?”劉文秀偷偷碰了碰這個和自己同齡,但是略顯靦腆的小夥伴。
艾能奇遲疑了一下:“還是先弄清這個幻境是怎麼回事比較好,如果有能夠借用的勢力,不妨借用一番。張獻忠大王對西南古國國運誌在必得,謹慎一些總是沒錯的。”
劉文秀頷首道:“有理,定國早同我講過,八大王在中原或許難以長久,最終西南古國的國運,可以保證我們的退路。此行,我們絕對不能有失。”
無論是剛剛取得階段性勝利的雲崢,還是隱藏在暗處伺機發動致命攻擊的安立桐,乃至於那位張開黑幕將所有人籠罩其中的幕後黑手,都未曾知曉,有一支所有人都不曾了解的神秘力量已經悄然地侵入了幻境世界。
尤其是那兩個少年,如果雲崢在場,則必然會想起,劉文秀、艾能奇,正是曆史上張獻忠四大義子中的兩個,而這四大義子同時也是張獻忠麾下的四大名將,張獻忠割據四川建立大西之後,四大名將皆被封為大西國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