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無數毒蟲黑壓壓地湧來,楚狂頓感頭皮發麻。
與此同時,楚狂隻覺得一股酥軟之意襲來,心知是甘如煙那條大蜈蚣的毒性再次湧上。
(好麻,而且還有一種奇異的癢!該死,那條蜈蚣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女人看起來有很大詭異,而且毒性也跟著一起發作了,繼續戰鬥會有許多變數……可惡,先撤退。)
楚狂當然不會承認,之所以逃跑,是因為突然受到驚嚇,加上體內毒性發作讓一種麻癢的感覺湧上來,令他再一次可恥地垂下頭。
楚狂衝出房間,一看外麵的動靜,不禁眉頭皺起。
隻見遠處人聲鼎沸,大隊大隊的兵丁明火執仗,挨家挨戶地搜查,一時間,所過之處皆被攪得沸沸揚揚,鬨出了好大動靜。
“水西安氏捉拿要犯,窩藏者死!”
“上頭下令了,仔細搜,絕不能讓那賊人跑了!”
“這家也得搜,彆放過任何角落。”
“聽說那賊寇狡詐得很,大家都警醒著點。”
“這黑燈瞎火的,真不好找,可彆漏了什麼蛛絲馬跡。”
“要是抓不到人,咱們都得受罰,都認真點!”
無數百姓在睡夢中被驚醒,有的人嘴上罵罵咧咧,可是一看這些兵丁的穿著,頓時嚇得一激靈,到了嘴邊的臟話硬生生地被嚇回去。
楚狂看得眼皮一跳。
他搜查過甘如煙的房間,當然知道甘如煙背景不凡,可是作為一個陝西賊寇,他哪裡見過西南土司這種土皇帝般的權勢。
更何況,對方是水西安氏這種一手遮天的千年望族?
(該死,這些人很快就會找到這裡。)
楚狂心中暗罵。
他心念電轉,開始思考脫身之策。
(唯今之計,隻有趕快搶到一匹馬,然後潛入彆的縣城。我就不信,這幫人在彆的地頭也能出動這麼多人展開搜捕。)
正思忖間,他突然看到有數十名兵丁開始向著一座民宅聚集,那民宅的主人看起來應該是在辯解著什麼,然後捂著臉,應該是被那些兵丁打了一耳光。之後,那些兵丁如潮水般湧入那處民宅。
似乎是經曆了一番激烈打鬥,過了一會兒,兩個少年從民宅中衝出,他們快速各自搶過一匹馬,向著楚狂所在的方向突圍而來。這兩馬肩高頗高,竟似達到了戰馬標準,對二人而言不得不說是難得之喜了。
倒不是因為他們知道楚狂在這裡,純粹是這個方向房屋最少,利於策馬逃亡。
這兩個少年正是張獻忠的義子,也是同為七殺之二的劉文秀、艾能奇。
儘管是兩匹陌生的馬匹,儘管兩個少年都不過十五歲年紀,但是劉文秀、艾能奇從小隨張獻忠在馬背上生活,因此很快就找到了與胯下馬兒溝通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