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他望向我,眼裡似有笑意:“你不是問我,便是我阿娘以孝道壓我,想擺脫婚約也是輕而易舉,為何我竟一口應下與你成婚之事嗎?”
“我便是告訴你,自打那夜我瞧見你殺伐果決,動手乾脆,便改了主意,決定應下這門親事。”
我皺眉,就這般簡單?
“就這般簡單,”謝澤漆摩挲著酒杯,“自打三年前開始,阿娘開始為我的婚事日夜發愁,我不想娶親,便做了些混賬事,汙了名聲,好叫名媛閨秀們理我遠些,我耳根子也能清靜些。”
“孰料阿娘還是不死心,我便從聖上那裡領了差事,索性躲出京城了事,可躲一時不能躲一世,那夜入秦府,我承認並非無意路過,隻是想再使些手段,叫你厭棄了我,主動提了不願,好將這樁婚事毀了。”
“你是女子,若我上門退親,往後你的姻緣便不好辦了,我雖任性肆意,卻也不是那等做事隨意坑害他人之人。”
“我身為男子,又有著那樣的名聲,便是被退個親也無可厚非,誰知一探之下竟看了場戲,瞧見了你,我便知道,這婚事我是一定要結,你,我也一定要娶了。”
我靜靜聽著,謝澤漆看似什麼都說了,可實際上還是什麼都沒說。
他講的我早已經聽過,他那些少年意氣我也心中有數,說到底我想不通的也不過就是,那夜我明明做了些非常人所能忍受的事,他見了不僅不怕,反倒幫我收尾,已是足夠離奇。
如今說來,竟還因此瞧中了我不成?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件事。
我捏了捏袖中的香囊,裡頭是儘意行李裡的香丸。
自打她來了我身邊,我已經許久不曾犯過頭疼病了,這病,謝澤漆一定知道些什麼。
隻是光一個親事,他就已經顧左右而言他這麼久,我實在不指望他能直接將香丸的秘密告訴我,好在他早有話在先,道是成親當晚自會言明,我也隻能信他說話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