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
祝槐說:“是自稱是你妻子的人。”
雅各布愣住了,他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
“等等——等等,”他說,“你說有人冒充了費伊?”
不光是他,其他人也聽祝槐提過了他們與穆尼夫人的會麵經過。瑞安更不用說了,他就在現場。
所以在聽到雅各布與之有所出入的說法時,一個個的臉色都微妙了起來。
“應該是這樣,”祝槐說,“如果你還沒有三心二意到記不清自己妻子的臉。”
雅各布:“……”
雅各布:“罵誰呢?”
路婉婉翻了個白眼,當然是罵渣男了。
羅曼搖頭唏噓,現在像他這樣的好男人可不多了。
這心思完全寫在臉上,望舒欲言又止,他就想知道——你為什麼這麼熟練啊!
但可以肯定,他們成為了被誰利用的一環。
“‘灣鱷’和警察的關係怎麼樣?”祝槐問。
“很差,”雅各布乾脆地說,“不用想了,警方裡肯定沒有他的人——有特裡家的還差不多。”
那就基本可以排除是“灣鱷”動手的可能了。
“……我想起來了。”
雅各布乾巴巴道:“我在海外還有一批金條,費伊也知道。如果她找我,可能就是為了這個。”
真正的費伊知道,那個“費伊”可未必知情。
——所以她的目的是什麼?
“如果不是‘灣鱷’,”祝槐收起手機,“那恭喜你被另一夥人盯上了。”
對方有什麼想從他身上獲得的東西,也許是那批金條,也許是彆的——總之為此頂替了“費伊”的名號,原因可能是方便獲得他的第一手動向。
按雅各布的描述,一開始報警的、要求州署調派人手來辦案的,甚至於前半段和她聯係的都應該是真正的費伊·穆尼。
被頂替的時機應該是告訴她說自己臨時有事,不用這麼快就來的時候。
有事?有什麼事?
恐怕是如何冒充費伊·穆尼的事吧。
誠然,這一切都建立在雅各布沒有騙他們的基礎上。但看他的反應和表現,說的應該是實話。
雅各布:“………………”
人倒黴了喝涼水都塞牙。
路婉婉:“那真正的費伊·穆尼現在……?”
“不知道。”祝槐坦誠地說,“但如果先假定現在的‘費伊’不是善茬,最好先不打草驚蛇。”
“要是還活著,”望舒思索道,“免得對方一時受驚直接了結了人質嗎?”
祝槐:“嗯……可以這麼說?”
警方那裡的檔案照片也出了問題,那冒牌費伊與他們有無關係都是有可能的事。
有關係就是警察裡有內鬼,可要真是如此,這件事從一開始就能捂住或者內部解決,何必大費周章地把事鬨大叫來他們這兩個外鄉人。
她更傾向於警方對此也不知情,也就是冒牌費伊和他們沒有關係。
那樣的話,對方背後至少有一個有能力拿到篡改檔案權限的家夥,有可能是個黑客——或者那個黑客本來就是冒牌費伊。
——就像她自己一樣。
祝槐這下反而覺得事情有點有趣起來了。
其實還有另一種可能性,就是真正的費伊本身也跟這脫不了關係——但那樣的話,她又能有什麼好處呢?
無論如何,這事無法從還一臉懵逼著的雅各布這裡得到答案。
“我猜你還有什麼事沒告訴我們,”她說,“那批金條是怎麼回事?”
“你既然在‘灣鱷’那的地位不高,哪來的這麼多錢?”
雅各布:“這……”
他很明顯地不情願起來,祝槐抱起胳膊,“我提醒你,直接把你交給那個冒牌貨也完全可以。”
雅各布:“……”
他一秒滑跪。
“呃……我覺得那家夥和警察沒關係,應該沒什麼關係,原因我不太能說……”他依然是那副支支吾吾的樣子,“今晚八點,你們去維多利亞酒吧。”
祝槐挑眉,“找誰?”
“直接報我的名字,找誰就不用你們操心——”雅各布眼見吳克又要把臉懟到自己麵前,馬上改口道,“佩特利諾!找佩特利諾!她、她應該不會不管的!”
他們最後走出廢棄廠房的時候,也解開了雅各布的手銬——後者要求留在這兒,看樣子也不敢瞎跑了。
前有“灣鱷”後有“費伊”,那還不如老老實實縮起來更安全點。
他要他們去酒吧求援以後再讓佩特利諾的人來這裡接應,卸掉手銬也是為了以防萬一及時逃跑。
回到車上,路婉婉遲疑著開了口:“這座城市……”
羅曼幽幽道:“人傑地靈,RAmen。”
“前有連環殺人狂,後有麥田神秘失蹤,”望舒皮笑肉不笑地說,“當地疑似有兩大黑手黨,劇院要上演個彌撒還——連教會的信仰也有問題。”
祝槐:“?”
看來不止她還注意到了那個《黃衣之王》。
隻是現在當著瑞安的麵不好超遊,望舒繼續道:“失蹤案的報案人都是個冒牌的,我現在說合作的醫院和研究所指不定也不乾淨,沒人有意見吧?”
人傑地靈托薩市。
擱這養蠱呢。
“還有那隻黑貓。”吳克補充。
望舒:“可是小貓咪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其他人:“……”
摘摘,濾鏡摘摘。
“沒錯!”偏偏羅曼就像找到了組織一樣——這也是,前頭他乾脆睡過去了,“愚蠢的人類懂什麼小貓咪!”
望舒:“!!!”
是同好!
“所以朋友,”羅曼乘勝追擊地問,“要加入我大地球喵喵教嗎?”
望舒:“……”
“算了,”他說,“我是一切毛茸茸平等愛好者。”
羅曼:“???”
異教徒!這也是異教徒!
路婉婉忍了又忍,終於沒有吐槽你這個雙擔抵製什麼全員粉,而是望向了副駕駛座上自從上了車以後就在看手機的祝槐,“卡蓮,你在看什麼?”
祝槐抬起了頭,“在查佩特利諾。”
即便是在封鎖前,托薩這個小透明城市在網上也不見多少資料,但加上“佩特利諾”就不一樣了。
她一直耿耿於懷當初那個大失敗——堂堂黑客查個畫展資料居然都能中網絡病毒,天哪,說出去還不夠丟人的。
所以比起過個圖書館,她果斷選擇了自己一頁頁下翻——然後就在其中一頁找到了想要的東西。
“你們肯定都知道女巫審判吧。”祝槐說。
中世紀乃至近代一直在風行的女巫狩獵活動,說到底其實是迫害他人的工具。
路婉婉:“誒?”
“托薩也發生過女巫審判?”她問。
“嗯……其實是恰恰相反,”祝槐道,“托薩從沒有發生過女巫審判,但是——看這個。”
新聞網頁的標題儼然是佩特利諾家出身的“女巫”依靠自己的“心靈感應”能力幫警方破獲了一起殺人案。
時間是在數年前,這才被塞進了犄角旮旯。
“這裡。”
她指著報道的其中幾句,“提到佩特利諾家在當地曆史悠久,財力雄厚,是實至名歸的名門望族。”
其他人:“……”
臥槽。
“所以現在我們的複雜關係網又加入了一環,”她說,“當地的東道主可能是個女巫世家。”
吳克:“但是說到女巫,第一時間能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