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槐眨眨眼,反正除了她自己、某位可憐kp和知名不具的前夫,不會有誰知道她用了阿維絲·貝奈特拿到的蒲林的埃及十字架。
薇拉努力表現出對話題跳轉如此之快的費解,“怎麼突然提到她了?”
“沒什麼,隻是有個突發狀況可能要找她確認一下。”塞繆爾說,“我們這邊想從聯絡她父母入手也得費點勁。”
薇拉:“呃——”
雖然就相處了幾天,但怎麼也是一起死裡逃生過的,說沒交換個電話號碼什麼的都說不過去。
“賬號有是有,”她乾脆道,“不過幾乎沒聊過,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不一定能及時得到回複。”
“那就拜托轉達了。”塞繆爾說,“說我——世界樹有點事要找。”
“你為什麼不直接自己問她?”薇拉發誓自己說這句話的時候完全不存在任何火上澆油的意思,就是單純的疑惑,“我看你倆應該更早認識,不至於沒有私人的聯係方式吧?”
不錯,祝槐心道,他還真沒有。
塞繆爾:“……咳。”
“……出於一些彆的原因。”他說。
——原因?什麼原因?
人之初性本愛吃瓜,這下就連原本對八卦不感興趣的桑德拉都有些莫名和在意,哈維更是滿臉的“哥們你行不行啊”。
“你們說的那個貝奈特,”祝槐無辜地問,“她是誰啊?”
薇拉:“?”
裝,你就
裝!
“一個……朋友?”這種在本人麵前掰扯和她另一個馬甲的關係的感覺過於微妙,偵探欲言又止,“在天堂島認識的,我應該跟你說過那件事吧?”
祝槐忙不迭點頭。
原因無他,快繃不住的偵探滿眼都是一句話——你敢說沒有我就把你活吃了。
“是她啊,”祝槐深沉地點評道,“我從那時候開始就覺得這人一定是個天才。”
她歎氣,“真想認識一下。”
薇拉:“……”
救命啊!!!
她一時竟然不知道這會兒的吐槽欲究竟是某人不著調的自誇還是這話裡話外讓她來給自己和自己牽線搭橋的意思,但無論是哪種都造就了要憋壞自己的槽多無口。
這一句話夠能攪混水,塞繆爾明顯的想說什麼又無從說起,而哈維瞧著他這反應“撲哧”就笑出了聲:“說得我都後悔沒留聯係方式了。”
“你們慢慢聯係,反正我認識也得離開酒店以後。”祝槐笑著轉向桑德拉,“其實我有個不情之請。”
桑德拉挑高了眉毛,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今晚的拍賣會,”祝槐說,“倒數第二個拍賣品——那幅畫,我希望休謨集團能拍下來。”
桑德拉:“理由?”
“我和他有點淵源。”
她道:“與其流落到不知道什麼人的手上,當然是這邊更能放心點。但我自己肯定是出不了那麼高的金額的,所以隻能代為請求休謨大小姐了。”
桑德拉幾不可見地一笑。
“我的命——我家人的命的確比一幅油畫的拍賣價值錢。”
她說:“舉手之勞,不過當然也有代價,你這次的委托金沒了。”
祝槐也笑了,“那算一算是我賺了。”
這樣反而讓彼此安心不相欠。
桑德拉似乎將那個“他”理解為了畫家,可聽在習慣和怪奇事物打交道的世界樹的二人耳中就不一樣了。
塞繆爾不由多看了她一眼,但還是將注意力先放在手機屏幕上——聊天窗口的那一頭理所當然地沒有回應。
事情恰恰起因於阿蘭伯堡灣。
被卷入神話事件中的普通人一向不少,也因此毫無反抗能力地死傷慘重,並且事件也在這過程中越發擴大。但不知從何時起,這擴大化的影響忽然減弱了。
依然有傷亡,可大多數時候,那些威脅大眾的邪|教團體搞出的事件也在一定程度上得以解決。
比如沉船的瑪格麗特號,比如潘多拉號,世界樹根本沒有介入就落了幕。儘管前者中登船者全部死亡,卻避免了載有星之母的幽靈船的進一步擴張,而後者更是奇跡般的全員生還——除了始作俑者愛德華。
像是有另一股同樣微小卻堅韌的力量在試圖撥回正軌,而最近調查那些從事件中存活的幸存者,就出現了某個奇特的現象。
他們有時能聯係得上,有時就音信全無,事後再出現時,偏偏又證明他們那段時間似乎在正常地過著自己的生活,隻是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無法聯絡。
阿維絲·貝奈特其實也是,重新休整島的時候就已經見不著人影了。她在那之前就將事宜全權委托給了世界樹,再聯絡隻能找得到她的父母,說是學業繁忙,有什麼問他們就好,傑弗裡乾脆被派來當了代理人。
……還有艾倫,中間空檔實際上是斷掉的,大家都知道他是去執行了某個機密任務。可誰也說不上那任務的秘密是什麼,隻當是和某些任務一樣的需要保密,畢竟有的小事件得不為人知也是有可能的。
塞繆爾想起的是彆的事。
對某人當時的說法,他一直有種隱隱約約的違和感——就像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無端存在了另
一層信任關係。在“艾倫·阿狄森”還活著的時候還好說,清點遺物後,按保密條例,以往的工作記錄也是要在記錄後清空的。
所以艾倫的工作手機依規定移交給情報部門,執行任務時的通訊設備本來就是統一發放的,要破解就是直接進入自家花園的輕而易舉。
就在剛才,他得到了傳回來的結果。
從來不存在所謂的群組。
在艾倫的手機上,和泉城結識的那些人的聯絡從來都是兩兩之間,包括與阿維絲·貝奈特的——兩人的聊天記錄大部分都很正常。
然而,唯獨有幾段對話成了亂碼,怎麼也無法還原和破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