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像是個多功能室,跟在最後的鬱雙反身關上門,萊昂還在糾結怎麼處置這個俘虜,那邊的祝槐已經隨手撿根繩子挑塊橡皮,又把橡皮係在了上麵。
然後——她提著繩子,一邊在還被控製住的研究員麵前晃來蕩去一邊計著數。
動作十分之敷衍。
[斯卡蒂(祝槐)]進行催眠檢定,28/60,困難成功。
KP終於坐不住了。
【……你就不能認真點嗎?!】
祝槐:“能過要什麼自行車。”
【儀式感!】
04號痛心疾首。
【儀式感在哪裡?!儀式感拉滿,普利斯!】
“你不懂,”祝槐絲毫不以為恥,“這就是大師的返璞歸真。”
骰子顯然拋棄了KP和她站在一邊,在她數到二十的時候,研究員已經緩慢地半閉上眼。他連掙紮都不掙紮了,軟綿綿地靠在萊昂身上,後者還沉浸在震驚中,畢竟這每一個細節都流露著潦草的技巧起效快到實在是有些玄幻了。
……這就催眠了??
祝槐示意他鬆手,把人扶到沙發上去。
“現在回答我的問題,”她說,“我們的同伴在哪裡?”
被簡單粗暴引領進潛意識狀態的研究員老老實實地說出了答案。
“就在這層……”他語速緩慢,“沿著右手邊往前走的第一條走廊……進去左轉就是臨時囚室。”
鬱雙鬆了口氣。
“第二個問題,”祝槐問,“有沒有類似免疫血清之類的東西?”
“是……有血清。”
研究員迷迷糊糊地說:“針對綠神……姆巴瓦樹人病毒的血清,為了以防萬一留下大量血清樣本,冷藏庫鑰匙由所長保管……”
“綠神?”她繼續問道,“姆巴瓦樹人?”
他卻不說話了。
可能是他自己也不清楚具體情況,也可能是這家注定不乾淨的公司本就對員工的潛意識和記憶做了一定手腳。祝槐見問不出來也就放棄了,反正都到了這裡,還愁拿不到他們的研究資料不成?
“睡吧。”她說,“等你醒來就忘記自己去過樓梯間以及之後發生的事了。”
大不了等醒了再問一遍。
沙發上很快就響起了輕微的鼾聲,挾持來的研究員當真陷入了深度睡眠,托骰子的福,沒有技巧全是感情——雖然感情估計也沒幾分——還能如此有效的大概也隻獨這一家了。
“我早就想說了。”鬱雙默默道,“這基地,這環境……有點《生○危機》加上《寂○嶺》的感覺。”
“的確。”
祝槐讚同,“連姆巴瓦樹人病毒都能簡寫成T病毒。”
“希望沒有表世界和裡世界吧。”她說,“但不得不說……咱們可能是中大獎了。”
鬱雙:“誒?”
她隨著對方的目光望過去,不由得低低驚呼了一聲,三步並作兩步地抓起其中一隻雙肩包。
“這不是我本來帶的那些東西嗎?!”她忍不住道,“怎麼在這兒?”
所謂“無心插柳柳成蔭”——落在這裡就是隨便進了個空房間,竟然是沒收他們行李的存放地。
雖說不見箱子,隻有腰包挎包這樣用於存放隨身物品、結果跟著主人一起逮捕進實驗基地的,有幾台明顯是收繳來的手機更是直接丟在了旁邊。
鬱雙趕忙拿回自己的東西,祝槐也走過去,拾起了其中一部手機。
她用指紋解鎖後就點進通訊界麵,原本正靠在門邊的萊昂見狀也不由得靠近兩步問了句:“怎樣?”
“我的手機摔壞了,”他訕訕道,“想試著直接用電腦聯絡外界,網絡訊號也不太好。”
祝槐也不避諱,乾脆給他們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屏幕。
信號格是空的。
“……是因為在地下?”萊昂頓時有些喪氣,“還是因為那棵樹?如果誰也聯係不上,隻能孤軍奮戰——”
“不、也不一定對吧?!”鬱雙倒是注意到了彆的東西,“打開的這個頁麵,上麵兩次電話的通訊時間……”
以萊昂梳理的他們的行動時間線來算。
第一通在剛抵達橡木鎮後不久。
第二通則是在快被與伐魯希亞聯手的警察追上之前。
“但是這是誰?”鬱雙回過神,“呃,我忘了你也想不起來了,那就……”
“還是可以回答的。”
祝槐笑笑。
“以我對自己的了解——”
她眨了下眼睛,“應該是我的一張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