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朝廷的管製與曾經的大肆宣傳,尋常人其實很難見到真正的夙夜花。
這花拿來入藥也要價不菲,老鴉村今年人均負收入,日子最好的時候也不過兩三吊錢。
因此,知道這花的雖人多,但真正見過是極少數的,不過老一輩的人見多識廣,聽了張三爺這麼說,都嚇了一跳。
人群漸漸躁動起來,眾人都惶惶不安的心思都寫在臉上。
“全福,快包起來!這東西可是害人的。”
王老太更是神情凝重。
她年輕時見過這東西,也聽說過這個東西的厲害,連忙讓李全福趕緊包起來。
李全福這才反應過來,掐著鼻子,趕緊包起來。
許珠珠謹慎觀察眾人動靜。
鎮上的時候,張小林雖然不用他出麵,但他全程參與到了計劃中,自然見過,對這花更加熟悉。
半個村來看熱鬨的人都眼見著東西從他家拿出來,又是他自己讓他娘打開的,他驚詫之餘又懊惱不已。
他爹不可能會藏著這個東西!
這下是他是真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一向“巧舌如簧”的他也想不出什麼說辭,但他知道,這件事跟許文傑脫不了關係。
張陳氏見此,更是雙腿一軟,差點一屁股坐在雪地上,還是張荷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才沒讓她摔倒。
如之前所說,張陳氏雖沒有主見,但內心並不壞,見到柴火堆裡翻出這個東西,她的第一反應都是自家老頭子藏了這個害人害己的東西,還被她暴露出來了。
急得心都跳不動了……
“這……這可怎麼辦?”
她拉著張荷的手,哭了起來,除此之外,她的腦子也不允許她想出什麼對應的辦法來。
張四爺從聞到東西的那一刻,眼中精光一閃,皺起眉頭。
他反應迅速,此事不是偷東西那麼簡單了,畢竟他剛才也碰過,搞不好也要栽裡頭。
自己那個侄子什麼心眼他也清楚,萬一扯到自己身上,可就麻煩了,因此,話都再不多說一句,悶著頭要往自己家裡走。
儼然怕惹火燒身。
結果好巧不巧,又被張三爺拉住了。
張四爺白眼要翻上了天。
張三爺是真是看重兄弟情深,到了這個時候,還憂心忡忡地問張四爺:“四弟,二哥這是怎麼回事?你主意一向多,可得趕快想個法子呀?”
張四爺不耐煩的斜了他一眼,猛甩開他的手,一改之前和善的模樣,十分冷漠道:“想什麼法子,這是殺頭的事,他活夠了,他不要命,我還想多活幾年。”
況且,從剛才開始,眼前那麼大個坑,張小林自己利欲熏心,看都不看就往裡麵跳,他還能拉得出來?
張三爺被張四爺的話絆住,陷入了沉思。
許文傑看著兩老頭拉拉扯扯的模樣,給許安使了個眼色。
從張小林出現開始,幾乎成為透明人的許安得到他爹的指令,立馬來了精神,興致盎然。
睜著天真爛漫的大眼,問他爹,“爹爹,這是什麼東西,為何大家都這麼害怕它?”
她哥成工具人了,演戲成份占比過大,許珠珠嘴角往下,努力將笑容隱藏起來。
此刻,許文傑自然又是詳細解釋一番,順帶將朝廷定下的條律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眾人聽了,被張家強壓了這麼多年的怒氣都噴湧而出,紛紛表示:“這還了得,趕緊將他們抓去衙門!可千萬彆連累我們。”
不過有聽得仔細的婦人卻起了另外的心思,小聲蛐蛐道:“連累什麼?你沒聽說,聽說舉報有銀子分的,十兩銀子呢!”
“什麼!?”
幾個開小差的年輕人一聽到有銀子分,都顧不得那麼多了,當即跟李全福表示自己願意去鎮上衙門舉報張家。
李全福樂見其事,也不阻止他們。
許珠珠之前倒是不知道舉報有銀子分這回事。
她上次聽她娘說,隻知道藏了這個東西,就要打十大板,用到吃的裡麵,就是三十大板,還要罰三千兩銀子。
古代打板子她沒見過,三歲之前他娘從來不帶她去看什麼衙門官司之類的,不過聽她娘說,之前有跟人私奔的婦人被打了十大板出來的,還沒走出衙門,直接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