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福知道許文傑肯定會在意,他偷瞄了許文傑一眼,見他緊緊地抿著嘴唇,就知道他放在心上了,便多了一句嘴,“王婆婆,你那侄女舅媽的親戚叫什麼?”
“這可不能說,人家千叮嚀萬囑咐的不讓說……”王老太趕緊撥浪鼓似的搖頭。
隻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被村口的人影吸引住了目光,“哎!那是衙門裡的人來了吧!”
眾人追隨著王老太的目光看去,隻見村口處出現一胖一瘦,一高一矮,兩個穿著紅褂子的帶刀捕快,後麵還跟著三個年輕人。
其中一個年輕人還被另外兩個攙扶著。
許文傑回過神來,也循聲望去,還沒看清楚來人是誰,人群中那個與王老太關係好的鐵柱娘就“哎喲喲”地叫了一聲,慌不擇路地跑了上去。
鐵柱娘直接忽略兩個捕快,竄到了那個被攙扶著的年輕人麵前,“兒啊,這是怎麼了?”
被攙扶著的鐵柱尷尬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臉脹得通紅,他故作輕鬆笑道:“娘,彆擔心,我就是走得太快,在村口摔了一跤。”
他就是提前回來通風報信的那一個,可以沒報成信,在快到村口的地方,還摔下了一個坡,腿摔崴了,喊了好久才被後來的兩個人扶起來。
這邊李全福見到捕快的,也趕忙起身迎了上去。
因為平時他都是跟胡大那邊的手下打交道多一些,與這兩個人沒什麼交集,他也不認識,兩個捕快也不認識他。
不免有些疑惑,若是他大舅哥聽到了是老鴨村的事情,肯定會多過問一句,難道今天他大舅哥不當班?
但那也不對,就算不當班,他大舅哥的手下也總會通知他,可如今這個情況看來,那就隻有他大舅哥如今不在衙門這種可能了。
可不在衙門,又會去哪裡了呢?
當然,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李全福還是壓下心中的疑惑,禮貌地請趙胖和六子坐在火堆前,“兩位大人一路辛苦了,這冰天雪地的,快請喝杯熱茶暖暖身,窮鄉僻壤,沒什麼好東西,還請兩位大人不要嫌棄。”
許文傑見李全福行事十分有章法,便站在一旁,什麼話也沒說,隻是幫忙倒了熱茶。
趙胖和六子一路上手腳都被凍得僵硬了,急忙接過茶水,也不顧什麼滾燙,好壞的,就猛灌下去,好幾碗才緩過神來。
恢複神氣得二人,立刻擺起了“大人”的姿態,“果然是窮鄉僻壤,這路走得,可累死爺了。”六子掐著嗓子,裝腔作勢。
平日裡都是陳捕快拿大,這下可到他們了,說罷,嚴聲道:“私藏禁花的犯人現在何處?我等好趁著天還早,將他緝拿回衙門歸案。”
李全福察覺到兩位捕快的傲慢,但並不計較,他也不耽擱張家的事情,多一刻都容易產生變故。
便直接將張家大門打開,領著兩位捕快到了張二爺的房間,指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張二爺道:“這就是犯人。”
六子疑惑,嘲諷道:“這就是張小林?怎麼昏了?不會是聽說我二人要來,把自己嚇暈了吧?”
不過,這老頭怎麼給自己取這麼個年輕的名字?
李全福尬笑,嘿嘿兩聲,不知如何答話。
隨即突然反應過來,“兩位大人弄錯了,犯人不是張小林,是張二爺,張小林的爹藏的東西。”
趙胖被搞混了,本來心裡就著急的他,此刻已經壓不住心中的慌亂,便大聲吼道:“你們村裡人怎麼東一句西一句的,沒有一句是一樣的,不管張二爺還是張小林,我們頭兒讓我們拿誰就拿誰。”
李全福無奈,他怎麼知道報案的三人是怎麼說的?
趙胖說罷,突見一年輕人在門口探頭探腦,那年輕人與趙胖對視的那一刻,直接轉身往院外跑,十分可疑。
趙胖大喝一聲,“六子,快抓住他!”
張小林嚇得魂飛魄散,猛摔一跤,嚎叫著被兩人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