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罷,二人也不再多言,將張小林五花大綁,往鎮上押去,無人再敢幫他說情。
至於報案的人還是什麼證人的之類的,這兩個人才不會想到那麼多……
許文傑也是感慨,辦案實在是草率,不知道胡大去哪兒了?
他的目光從消失的張小林三人,轉到隔壁張三爺張四爺的院子,這麼大動靜,張三爺和張四爺的院門緊閉,一點兒動靜都聽不見,可見是真的慫了。
也罷,到此,這件事也算告一段落了。
眾人紛紛進院子裡來查看張陳氏的情況,張陳氏臉色慘白,也不見吐血,八成是內傷。
李全福與許文傑二人合力將張陳氏抬進屋子裡。
看著這對昏迷的老夫妻,李全福有些為難,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眼下張小林被衙門的人抓了,也沒人能照顧夫妻倆,這可怎麼辦?”
總不能不管他們吧!
許文傑思索片刻,沉聲道:“張家也不是隻有張小林一人,隔壁不是還有兩戶張姓人家,於情於理,都應該由他們來照顧。”
說罷,朝著隔壁張三爺張四爺的院子指了指。
李全福起初也是這樣想的,但看著兄弟倆,從前剛才官差來了開始就再也沒有開院門,李全福覺得讓他們照顧這對夫妻,懸得很。
“成與不成,都是他們張家的事情,李二哥總要跟隔壁的兄弟倆說一聲才是,不然這件事情萬一賴到你身上,到時候隻怕起來更是麻煩。”
李全福一聽,頓時覺得有道理,但憑張家這祖傳的胡攪蠻纏,他是一點兒都不想沾染。
這樣想著,李全福當機立斷,直接去好去敲了張三爺和張四爺的門,三兩言語交代了一遍,也不管他們說什麼,同不同意,就拉著許文傑直接頭也不回的往自己跑了,留下錯愕兄弟倆麵麵相覷。
其實還有張小林的媳婦王氏,隻不過許文傑懶得提,畢竟那之後就是他們家的事情了。
……
再說起這邊李全福家。
許珠珠兄妹倆,正被張荷按在火盆旁邊烤著。
兄妹倆烤得小臉通紅,這還不夠,胡三娘又給母子三人各端來一大碗薑湯。
許安不用張荷操心,隻是許珠珠遲遲不肯喝,張荷一邊端著薑湯喂給她,一邊不停向胡三娘表示歉意,“二嫂子,真是對不住,這可太麻煩你了。”
張荷很不好意思,他們母子三個在這裡呆了不到半天,胡三娘忙進忙出的,就還沒停下來休息過。
胡三娘聽這話,佯拉下臉來,“我是做了什麼天大的好事,荷娘你這來來回回都謝過四五次了,好容易不說謝了,怎麼又開始道歉了,你要再說,我可就真生氣了!”
話雖這麼說,可胡三娘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過。
胡三娘不知道秘方的事情是假的,以至於她打心底裡認為張荷如今心裡不好過。
也知道母子三人在雪地裡呆了一上午,這鬱結於心,又寒氣入體,這不好好去去寒氣,身體肯定受不了,就不敢馬虎。
什麼薑湯內服,蘿卜水泡腳,通通安排上。
張荷不時投去了個感激的目光,不過還是順著胡三娘的話,不再說抱歉感激的話。
此刻,母子三人坐在廳堂裡,許珠珠不愛喝薑湯,覺得這味道衝,喝起來嗓子還辣辣的,雖說胡三娘放了好多糖,可喝起來是又甜又辣的,更難喝了。
她抿著嘴巴,張荷知道她在想什麼,也不慣著,怒道:“藥嫌苦不喝也就罷了,怎麼放了糖的薑湯也不肯喝,若是再耍小性子,那回去我可就親自喂你喝藥了。”
言下之意,用苦苦勺喂著喝。
許珠珠嚇得趕緊張嘴。
胡三娘覺得可愛,捂嘴直笑。
這時,隔壁屋子裡探出個腦袋來,男孩舔了舔嘴唇,笑嘻嘻道:“娘,我也想喝薑湯。”
胡三娘白了兒子一眼,一頓栗子敲上。
“書不好好背,就惦記著吃的喝的,那是給你許嬸子和你弟弟妹妹去寒氣用的,你一天窩在被子裡,饞這一口,平日裡是少了你吃還是少了你喝?還不給我回去背書!”
許珠珠認得他,上次她跟她娘來送餃子,還遇到過,就是沒有印象這個小男孩叫什麼了,她記得之前她爹說話來著。
正巧她也不想喝,便道:“嬸嬸,給李哥哥喝我的吧,我不饞。”
男孩聽到這話,反而不好意思了,撓了撓頭,嘻笑著說:“不用不用,我就說說,我背書去了,背書去了……”
之後,屋裡傳來拖拖拉拉的讀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