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峻卻說:“我知道。”
薄寒嶢聽見這話,不知為什麼,心底陡然生出一股戾氣,幾乎要冷笑出聲。
難怪酒會一結束,薄峻就趕了回來。原來薑寶純留宿在彆墅,並非為了他,而是因為薄峻。
他覺得薑寶純的胃口未免太大了些,對他投懷送抱的同時,居然跟他父親藕斷絲連。
即使她換掉了庸俗的香水,不再穿那些過分明豔的衣服,也依然改變不了她虛偽的本質。
……他剛才居然為了這樣一個女人,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
薄寒嶢閉了閉眼,那種難以形容的反胃感再度湧上喉頭。
樓上傳來腳步聲,薑寶純似乎聽到樓下的動靜,從主臥裡走了出來。
薄寒嶢不想看她,剛要去客廳的露台,卻聽見薑寶純詫異的聲音:“你出院了?”
薑寶純不知道薄峻出院了。
薄峻回答:“上周就出院了。”
薑寶純點頭:“那你現在身體好點了嗎?”
薄峻頓了頓,忽然說:“如果我說沒有呢。”
薑寶純的表情似乎有些莫名:“那就再去醫院看看唄。”
薄寒嶢聽到這裡,發現薄峻似乎是一廂情願。
他其實沒什麼感覺,內心卻緩緩滲出一絲微妙的情緒。
競技占據上風時,才會出現的那種情緒。
薄峻也沉默片刻:“這麼久不見,你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有。”薑寶純說。
薄峻怔了一下。
薄寒嶢也倏地抬眼。
薑寶純卻說:“你能不能幫我聯係一下搬家公司,東西太多了,我一個人搬不完。”
半晌過去,薄峻才淡淡開口:“明天會有人來處理。”
薑寶純:“……早說可以讓彆人搬,我就不過來了。”她語氣不由帶上了幾分抱怨的鼻音,“耽誤我工作。”
薄寒嶢覺得她這抱怨跟撒嬌似的,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誰知,薑寶純也在看他。
兩人對視一霎。
薄寒嶢發現,她似乎剛洗完澡,發絲還未擦乾,黏濕濕的,緊緊粘在脖頸上,臉龐也似沒有擦乾一般,籠罩著一層水淋淋的霧氣。
明明相距如此之遠,他卻像聞到了她身上的水汽一般,感覺整個屋子都因她的存在而變得潮濕起來。
有些呼吸困難。
薄寒嶢直勾勾地盯著她,感到胸口的不適在擴大,到最後甚至化為一種難以忽視的刺癢。
他將此歸咎於她太邋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