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楊束要隻是小傷,根本沒傷及要害,以他的狠辣,絕不會放過趁亂分割秦國的人。”
“一子錯,裘家將一蹶不振,更甚至滅族。”
裘川安到嘴的話咽了回去。
裘管閉眼,“還是照原先的方案做。”
“協助秦王衛,穩住會寧。”
裘川安心弦鬆了,府裡有彆人的暗棋,還有楊束的密衛,他的話會一字不漏的到這些人耳朵裡,必須慎之又慎。
出書房後,看著天邊,裘川安眸色深了深,這場天下之爭,最後會是誰贏?
……
“大人,信。”
隨從到許靖州跟前,把信給他。
“一個小廝送來的,說是大人的故友。”
許靖州將信拆開,紙張上內容不多,約他酉時飲茶。
落款藺中營。
確實是熟人。
但此時約他飲茶,怎麼都不像敘舊。
茶樓包廂,二十多歲的青年,一遍遍洗著茶具。
直到許靖州進來,才停下手上的動作。
“許兄,好久不見。”青年揚起笑,氣質儒雅。
許靖州在青年對麵坐下,“藺兄怎麼在慶和縣?”
“我們這行人裡,數藺兄最瀟灑,無公務煩心,能縱情遊覽山水。”
藺中營給許靖州倒茶,“許兄說笑了,寒窗苦讀十餘載,誰不想施展才學,為百姓謀福。”
“所謂的瀟灑,不過是不得誌。”
許靖州挑眉,“藺兄既不是厭倦官場,為何當初決然辭官?”
“許兄真不知?”
“我輩讀書人,豈能為亂臣賊子效力!”
“楊家不思皇恩,犯上作亂,如此奸惡之人,也配坐上那把椅子!”藺中營滿臉憤慨。
許靖州低了低眸,“藺兄,不是楊家不思皇恩,是郭氏過河拆橋,忘恩負義,楊家不反抗,全族都得死。”
藺中營冷哼,“便是如此,也不該造反,自古以來,君要臣死,哪個違逆了!”
許靖州暗暗翻白眼,他們是不想違逆?是沒能力違逆。
藺中營在前朝做了兩年官,一顆心是全給了郭氏。
讀書讀的這麼偏執,也是少有。
不管楊束做了多少善事,造福了多少百姓,藺中營都是瞧不見的,他對楊束的印象,牢牢釘在亂臣賊子上。
許靖州抿了口茶,懶得反駁了。
捂著耳朵的人,你是叫不醒的。
“許兄,楊束好大喜功,疑心重,秦國才建立多久,他就猜忌大臣,翻臉無情。”
“這種人,哪裡值得效忠!”
“他遇刺,是天道看不過去!”
“許兄,他那般羞辱你,不拿你當人看,你還要愚忠到什麼時候!”藺中營抓住許靖州的手,怒其不爭。
許靖州斂了神色,“藺兄,謀逆是大罪,會牽連許多人。”
“為了天下蒼生,死又何懼!”藺中營慷慨激昂。
許靖州眼角抽了抽,多大的臉啊,這話敢不敢當著秦國百姓的麵說,藺中營但凡還能有口氣,許靖州都認可他的話。
“郭氏不是血脈斷絕了?”
“嵇環玉是城陽郡王的私生子。”藺中營壓著聲道。
“楊束已死,是時候複興燕國了!”
許靖州將嘴裡的茶水咽下,已經勾結上了,同窗一場,他會給藺中營收個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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