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敲了晨昏鼓。
蘇子敬驚愕,轉頭看向自己的哥哥,眼神詢問,現在怎麼辦?
蘇子良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啊。
完蛋了,他們兩個要想辦法回去搬救兵。
副山長滿臉不悅地看著唐朝陽,“你要找何夫子他們論道?簡直胡鬨,你一個婦道人家,現在趕緊離開書院。”
唐朝陽的美眸掃了四周,她勾起嬌豔欲滴的紅唇,淡聲道,“怎麼,難道何夫子他們不敢跟我一個婦道人家論道嗎?”
她一個人淡然地站在那裡,平淡地問了這麼一句話。
副山長皺著眉頭,正欲再度發話讓人把唐朝陽趕出書院,卻有一道中年人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
“誰說我不敢?”
身材高瘦的何夫子剛來廣場,正好聽到唐朝陽平淡又挑釁的話。
何夫子簡直氣笑了,哪來女子竟敢如此放肆。
他細細打量了一番唐朝陽,目光帶著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輕蔑。
“你想與我論道,我倒是願意給你這個機會。”
唐朝陽行了禮,禮節到位,“小女子謝何夫子賜教。”
有些見過唐朝陽的學子早就認出了她。
“原來是唐小姐來鬨事。”
“哪家的?”
“就是永恩侯府的唐朝陽,翡相的前妻。”
“啊?原來就是她啊,她不就是那位在寺廟……..”
今天可真是奇聞了。
名聲不好的和離婦人,竟敢來京城書院找夫子論道。
匆匆趕過來的汪泉見到明豔動人的唐朝陽,他還沒來得及欣喜,就被現在的情況搞蒙了。
何夫子既然已經應了唐朝陽的論道,副山長自然就不會再出聲趕人。
也好讓這女子瞧瞧,她來錯地方了!
“小女子唐朝陽
,何夫子,我有一惑,女子活在世上,就應當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遵守婦德、婦言、婦容、婦功嗎?”
翡宴跟山長站在不遠處,他們兩人站的地方比較隱蔽,不容易被發現。
穿著藍色儒衫的山長摸著胡子,轉頭看向翡宴,“這位就是相爺的前妻?老夫聽聞她好像不善文墨?”
翡宴目光沉沉地看著唐朝陽,眉頭微微皺起,“山長所言甚是。”
唐朝陽又想做什麼,簡直是無知者無畏,竟然來書院找夫子論道!
何夫子聽了唐朝陽的疑惑,他淡然一笑的說道,“女子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乃是女子的本分,也是女子安身立命之道。”
“好一個女子本分!”唐朝陽的表情淡淡的,美眸裡,似乎有一團火在燃燒。
她輕輕嗤笑,“所以,女子從生到死,皆不得自由,必須依附於男人而活?其實這些女戒隻不過是因男子的私欲作祟罷了!一群道岸貌然的偽君子而已!”
她的食指在空中點了點在場的男子。
眾人紛紛變臉。
“無知婦人!!”何夫子嗬斥道。
唐朝陽收回了手指頭,笑道,“秦良玉她雖然是女子,卻精通兵法,率領將士們擊敗入侵的敵人,她忠心耿耿,抵抗外敵,守護國家!若她遵從女戒,何來的抵抗外敵之說!”
“遠的不提,就提朝陽的外祖母蘇老夫人,她三十年前隻領了百名將士,前往關峽山攔下蠻人的敵襲,緩解前線的壓力,若她遵從女戒,結局該如何?”
女子清亮又帶著嘲諷似的聲音,無比清晰的傳入眾人耳裡。
“說得好!”一道蒼老的婦人聲音響起。
眾人順著這道突然而來的聲音看過去,見到一名白發蒼蒼,卻精神抖擻的老婦人。
老婦人穿著紅色雲紋一品誥命夫人的衣裳,手裡拄著一根精雕細刻的拐杖,緩緩的走來。
唐朝陽驚訝的瞪圓了雙眸,“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