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泉在眾目睽睽之下來到老夫人麵前,硬著頭皮行禮後說道,“小子汪泉。”
蘇老夫人嗯了一聲,她轉頭看向唐朝陽,“小乖乖,你來處理,彆怕,有外祖母在。”
唐朝陽唇角含笑的點了點頭,她心裡滿滿的感動。
有外祖母撐腰著。
她不能讓外祖母失望了。
唐朝陽臉色平靜的看向汪泉,沒有動怒,隻是淡聲質問,“汪公子,外麵都在傳我跟你在寺廟行了苟且之事,可是當日我除了在後山跟你講過兩句話而已,這謠言從何而來?何來的苟且之事?”
翡宴聞言,眸色微微一暗地看向汪泉,不管怎麼樣,唐朝陽是他的前妻。
他並不知道,竟然還有這種謠言。
唐朝陽質問的話,清晰地傳進了四周在場的所有人耳中。
眾人紛紛將目光落在了唐朝陽和汪泉身上。
汪泉沒有料到唐朝陽竟然會當眾提起此事。
他微微皺了皺眉,本來不想在這麼多人麵前提這些損傷女子臉麵的事。
“唐小姐,我身邊的奴仆也是親眼看到你從南廂房離開。”
他這話說得隱晦,但是聽得懂的都聽得懂。
暗示著他們兩人那時候在同一個房間裡。
唐朝陽挑了挑眉,竟然真的有這種事?她本來還以為是子虛烏有的事情而已。
背後之人可真是想!得!周!到!
她輕笑地搖了搖頭,“汪公子,我既然一直沒有答應與你結親之事,就不會自甘下賤的與你苟合。”
她把‘苟合’兩個字說得風輕雲淡。
“不知你當時在廂房裡,人有沒有完全清醒?還有你那奴仆估計是匆匆的看了那女子一眼,看到的可能不是我。”
“難道你不知道,這世上有易容術嗎?”
唐朝陽的話語剛落下,汪泉像是想起了什麼,他的臉色微微一變。
他進廂房的時候聞到了一股香氣,原本他還以為是胭脂香。
汪泉臉上難堪的表情眾人也看到了。
生存在大家族的人,很快就明白,汪泉被設計了。
也不知道該不該可憐他了。
畢竟這對男子來說,也算是一場風花雪夜的風流韻事。
唐朝陽麵麵俱到的跟汪泉行了禮,“我不知背後的惡人是針對我,還是針對汪公子,若我聽到謠言,有了一絲軟弱,我現在應該被流言蜚語殺死了。”
她淡笑的走到晨昏鼓,拿起鼓棒,“今日朝陽多有得罪了,借此物一用!”
咚!的一聲鼓聲響起,她纖細的手腕再次揮鼓棒。
鼓聲,伴隨著女子似哭,似恨,似怒的聲音。
“願汝心願,儘成泡影!願汝所求,化作虛空!善惡有報,輪回不爽!作惡多端,終難善終!惡念所指,禍福皆散!一生所謀,化作流沙!願汝惡人,百事難成!......”
山長他們紛紛變了臉色。
她竟是在念詛咒怨!
風聲呼嘯,女子詛咒,宛如鬼影在空中盤旋,眾人皆覺得脖子後背陰森森。
一身紅衣,一個鼓。
翡宴清冷的雙眸幽深的看著在鼓前念咒怨的女子,風吹起了她的青絲,背影窈窕纖細。
“天公不佑,願汝心願終成空!”唐朝陽最後一句詛咒落下,她把鼓棒放好,轉過身,再次跟山長他們行禮。
她走到蘇老夫人麵前,盈盈一笑,“外祖母,我們走。”
蘇老夫人目光含笑的點了點,她淡淡地掃了四周的眾人,目光停在迂腐的何夫子身上。
何夫子,“......”
唐朝陽攙扶著蘇老夫人離開。
女子哀怨,怨恨,憤怒的詛咒詞久久在他們心間不散。
翡宴伸出骨節分明的手,他輕輕拍了拍汪泉的肩膀,聲音淡淡的看向四周,“謠言止於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