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裡。
宇文傑將一份調查到的資料呈上去給淩古容。
“翡家逃難之前是南河人,二十四年前南河發生乾旱,翡相的父親帶著全家逃難到了田成縣。”
“翡相是在翡老夫人逃難的半路上出生,臣並沒有查到翡相小時候有受到虐待事情,也沒有查到受到什麼嚴重傷害。”
宇文傑繼續說道,“不過有查到一件事,就是翡相六歲左右失蹤過一天一夜,這件事情翡家周圍的鄰居都知道,翡相那時候回家後跟家人說他是在山上遇到了蛇,躲了起來。”
宇文傑彙報完,等著皇上吩咐。
半個月前,皇上突然派他去查翡家。
特彆強調要查清楚翡宴小時候的事情。
淩古容打開宇文傑呈上來的資料。
他要重用翡宴的時候,也曾派人去查過,但是當時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而翡宴是帝師親自推薦的人。
他跟翡宴的政見又合拍,於是才決定重用翡宴。
淩古容看完了資料,皺了皺眉頭。
按照唐大夫的分析,翡宴可能是在小時候受到嚴重傷害,為了逃避痛苦,分裂出不同的人格。
難道是在六歲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這事他沒有半點眉目。
不過不妨礙他對翡宴的信任降低。
淩古容淡聲道,“汝南王死亡引起的朕是不仁之君的輿論,你安排人去推波助瀾,讓輿論再擴大,另外暗中注意各方勢力的動向。”
宇文傑低頭應道,“是。”
原本這件事皇上是交給翡宴負責,現在皇上卻又讓他暗中插了手。
這裡麵的意思,不言而喻。
翡宴失去了皇上的信任。
等宇文傑從禦書房退出,他的後背都已經在冒冷汗。
皇上讓他去查翡宴,也是敲山震虎的意思。
京城很快就會麵臨一場血雨腥風了。
宇文傑出了皇宮,他騎著馬慢悠悠地回府。
在途中經過問安堂門口的時候,忽然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唐朝陽?出了什麼事?
宇文傑下了馬,走進問安堂。
她穿著問安堂大夫穿的白色衣裳正在替病人把脈。
宇文傑停下了腳步,原來不是出事。
他本來想轉身離開,又覺得這樣走進來,又走出去很奇怪。
他叫了小童過來。
“給我來一瓶擦傷口的藥膏。”
唐朝陽正好替病人看診結束。
宇文傑剛剛走進來的時候。
唐朝陽就發現了他。
她淡笑道,“宇文大人。”
“唐大夫,”宇文傑疑惑地問,“你怎麼來這裡當大夫了?”
“說來也是緣分,我之前在這裡救過一名病人,因此與這裡的廖大夫認識。”
她正好這段時間有空,廖大夫就推薦她來這裡當大夫。
就他們兩人說話的功夫,小童拿了擦傷口的藥過來給宇文傑。
唐朝陽看到了,問了一句,“宇文大人想要擦什麼樣的傷口?傷口的深淺如何?”
宇文傑接過小童遞過來的藥膏,“不過是刀劍之傷,小傷口,不值得一提。”
唐朝陽轉頭吩咐小廝去取了一瓶萬創膏過來交給宇文傑。
“若是傷口深,最好先塗抹萬創膏,再擦金創膏,這萬創膏是我配製的藥膏,今日我剛拿了幾瓶來問安堂。”
小童很快就將萬創膏取來給宇文傑。
宇文傑垂眸看了唐朝陽一眼,拱手,“多謝。”
唐朝陽淡笑,“不必客氣,畢竟這藥也是要宇文大人花銀子買的。”
她說完這句,就去替下一個病人把脈看病。
宇文傑付了銀子,轉身離開了問安堂。
他翻身上馬,目光落在問安堂裡麵的女子,騎著馬離開。
宇文傑的一隻手摸著掛在腰間的玉葫蘆掛件。
這丫頭已經忘記了他。
六歲的唐朝陽跟後娘袁氏的兒子唐向泉打了一架。
她被唐向泉摳出手臂上的嫩肉,手臂都流血了。
而她也不甘示弱地打了唐向泉的鼻子。
丫鬟們看到突然打起來的兩個孩子,趕緊去隔開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