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督戰隊的玄甲軍士卒手握戰刀,表情極為冷漠。
山越兵或蠻兵稍有退意,他們上去就是一刀,將其斬殺。
攻城戰極為慘烈。
戰場上,參加之聲此起彼伏。
為袁耀運送霹靂車和大攻車的劉曄見狀有些不忍,對李儒道:
“文優先生…
我軍這般攻城,是否有傷天和?”
李儒麵無表情,答道:
“與敵軍交戰,尤其是攻城戰,豈能不死人?
這些異族除了當炮灰之外,對我軍並沒有太大的作用。
都是無用之人,不如讓他們物儘其用,助我軍奪下江陵。”
“況且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現在山越人和蠻人聽命於主公,那是因為主公的實力夠強,足以壓製他們。
如果哪一天我們的實力弱了…
子揚先生,你信不信,這些異族馬上就會反咬我們一口!”
“既如此,讓他們在這多死點人,也沒什麼不妥的。
你說呢?”
“這…”
劉曄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李儒。
從理智上來說,李儒的選擇或許是對的。
可他的行為實在太冷酷了。
異族也是人,也是一條條活生生的人命。
但李儒淡漠的模樣,就好像這些異族人是隨手可棄的垃圾,隨便死傷。
或許在李儒心中,根本就沒把這些異族當人。
而且這等計策,也是經過主公袁耀允許的。
說明主公也認可李儒的行為。
難道主公就不憐惜異族嗎?
劉曄想不通,就不再多想,他隻要能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文聘在城上殺傷了不少山越和五溪蠻的士卒,突然感覺好像有些不妥。
他緊握戰刀,喃喃自語道:
“不對…”
副將趙韜一箭射死一名蠻兵,而後對文聘問道:
“將軍,怎麼了?”
文聘指著雲梯上的敵軍,對趙韜道:
“你看,這些攻城之人都不是漢人。
他們的身上,也沒有穿袁軍的精良鎧甲,隻裹了一層皮甲。”
“袁軍素來以裝備精良而著稱。
可這些攻城將士的衣甲,竟還不如我軍。
而且他們還都是蠻人…
趙韜,這讓你想到了什麼?”
趙韜思索道:
“袁軍是強行驅趕蠻兵來攻,他們的精兵並未攻城…”
“對!”
文聘道:
“我們在此浴血奮戰,或許連一個袁軍都沒殺死。”
想到這種可能性,文聘突然感覺有些絕望。
自己麾下的江陵守軍,可是在用性命跟袁軍對抗。
而袁耀,則是用一些他毫不在意的蠻人,來換自己麾下弟兄的命。
雖然在攻城戰中,攻城一方死傷更多。
可哪怕這些蠻人用十條命,來換自己麾下弟兄一條命,文聘也不願意。
文聘想不通,袁軍為何如此奸詐,如此狠毒。
他從軍多年,還從未遇到過如袁軍這般棘手的敵人。
袁軍的攻城手段,既是毒計,也是陽謀。
文聘明知道袁軍是怎麼做的,明知道雙方交戰是一場不平等的戰鬥,依舊得咬牙硬扛。
兩軍從天亮打到天黑,袁耀大軍才撤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