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川看直了眼,眼神流露出一絲向往。
或許,曙光也沒他想象的那麼糟糕。
道路裡側的石屋門口坐著許多大爺大媽,正聊著家長裡短。
“什麼!老馬的媳婦生啦!”大媽笑得合不攏嘴:“真好。”
“好啥,雙胞胎,都是女娃娃。”另一人惋惜地說道。
大媽咂舌:“女娃娃怎麼了嘛,看老張家的女娃,多乖巧,屁大點兒就會跟著乾活。”
“能生出來就不錯咯。”大爺樂嗬嗬地笑著附和:“總比先前懷了給人打掉要好。”
大媽冷哼一聲:“那孫勇翔,從小就不是個好東西,三天兩頭炸老娘的廁所,回回把俺家弄得滿地都是屎。”
她伸長手臂,扒拉不怎麼吭聲的婦女。
“你家閨女不是被他…告贏了嗎?”
“嗬,你說呢。”婦女白了大媽一眼。
哪壺不開提哪壺。
婦女把雙手相互插進袖管,靠在藤椅上:“哎呦這畜生終於死了,我這顆心啊,可算舒坦咯。”
“這新統領就是咱們的青天大老爺,以後再換誰我都不認。”
她話鋒一轉:“對,我聽說咱統領又出去了,身邊也沒跟個人,不會出啥事兒吧。”
“哎呀!”大媽不悅地打了她一下:“彆說這種晦氣話,他要是出事,咱這座基地就完了!”
“呸呸呸。”婦女啐了幾口唾沫,自言自語:“他肯定沒事,有眾菩薩保佑著呢。”
一時間,各種阿彌陀佛此起彼伏,為統領祈禱。
古川聽得入迷,直到肩膀被搭上一隻手才回過神來。
他看向齊緒,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很想問問基地的統領究竟是怎樣的人,是男是女,多大歲數,長什麼模樣
他從進入基地就潛伏在礦場乾活,僅了解到隻字片語,隻知道這裡是彙聚了三教九流之地,沒有一名士兵。
而對這個統領,古川更是一無所知。
如此看來,應該是個很不錯的人。
他按捺住強烈的好奇心。
目前不能挑明,還是等回到清河再說。
“快到了。”齊緒指著上麵:“綁著白布的就是。”
古川加快腳步,徑直奔向齊緒所指。
不多時,他便看到了青磚綠瓦的三層小樓。
前院裡立著四根鐵架,每一根鐵架上都綁著一條白布。
靠後的位置,則是四個小土堆,土堆上各摞著三塊石頭。
墳!
古川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
難道謝舟他們出事了?!
他踹開大門衝進漆黑的屋子,隱約看到兩排整齊的椅子,椅子上各坐著一個人。
古川立刻撲了上去,到處摸索繩子的位置,嘴裡安撫道:“彆怕啊,咱能回去了,現在就走。”
“我不怕。”
冷白燈光乍亮,古川盯著眼前的男人,寒毛直立。
“摸夠了嗎?”許弘文淡淡地問道。
古川猛地縮回落在對方腰間的雙臂,轉身就跑,下一秒就被人踹了回來,跌倒在地。
“草!就是你他媽偷我們的飯是吧!”
唐雷怒不可遏:“還裝神弄鬼,偷老子的煤!誰給你的熊心豹子膽!”
古川被洪亮的聲音震得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瞪大眼睛,環視著這一圈五大三粗的十來名壯漢,懼意湧上心頭。
這些人有的眼中充滿戲謔,有的淡漠,有的,則透著一股怒意。
他們皆散發著難以言喻的壓迫感,古川隻覺得自己像一隻被猛獸包圍的羔羊,沒有一絲逃脫的機會。
他思緒淩亂,滿腦子都是為什麼。
齊緒不是要打入清河內部嗎?不是要刷好友度嗎?
李睿淵說了那人什麼都會辦到!肯定能把謝舟他們全救出來!
所以他才毫無防備,全身心的信任。
為什麼突然翻臉了?!
古川不停地在腦海中搜索記憶,捫心自問,他沒有露出破綻。
所以,究竟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