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川並不慣著,反手甩了他一巴掌,直接把對方頭打偏了,半晌扭不正。
“艸你媽的,你敢打我!”許梓晨氣得大聲吆喝,漲紅著臉撂狠話。
“彆以為你是基地來的就了不起!隻要我想,整你跟玩兒似的!說弄死就弄死!!”
他一邊怒罵,一邊使勁揮拳。
古川扛住對方軟綿無力的拳頭,輕蔑地把人丟到地板上,打量著他的身形。
細狗,大腿還沒他胳膊粗,就這大言不慚地說要弄死他。
嗬,許弘文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弟弟。
古川摩挲著下巴,眯起眼。
他驀然想到齊緒的異常,終於明白了為何。
原來那人是知道了許梓晨的存在,所以才那麼糾結。
不過,他糾結的應該不是殺或不殺的問題。
許梓晨又不是他弟,對他而言妥妥一個陌生人,齊緒怎麼可能放任一顆非親非故的老鼠屎繼續攪渾湯。
他恐怕是在糾結怎麼殺,許弘文才追究不到他的頭上。
古川扯回思緒,蹲下身揪住許梓晨的領口,語氣充滿警告。
“小弟弟,小爺我勸你一句,彆再作死,否則,誰都保不住你。”
“有種就燒死我!”許梓晨猛地推動古川,誰承想對方紋絲不動,自個兒倒因慣性往後仰了一下,磕到了後腦。
古川冷哼:“活該。”
許梓晨心底的怒火愈發旺盛,盯著古川嘴裡不乾不淨起來。
“活該尼瑪!真他媽的傻逼,豬腦子,遇見點兒幾把破事,直接把浴室封了!搞死不就完了嗎?!”
“你們不敢處理,老子幫你們整了,竟然還對我動手!賤東西!”
啪!古川抬手又甩了一記耳光,嘲弄道:“罵一句,我扇一巴掌。”
“曰你…”
“啪!”
許梓晨眼裡幾乎噴出火焰,緊緊盯著古川的眼睛,一字一頓:“你,死,全,家。”
古川臉色沉了下去,黑得嚇人。
“小晨!”
一聲驚呼響起,許家夫妻倆聞聲趕來,一左一右地把許梓晨攙起。
“喲!這小臉怎麼紅了?哎呀!誰打你了?”
婦女心疼壞了,疑惑的眼神在古川和小兒子身上來回掃視。
“就是他!”許梓晨怒指古川鼻尖。
王靜雅目光裡瞬間多了一股埋怨,對自家老公使了個眼色。
許誌遠立馬中氣十足的質問:“為什麼欺負我們家孩子,他咋你了!”
古川指著歪斜的浴室門,語氣森森:“你兒子乾的。”
許誌遠不以為然,仰著鼻孔:“那又怎麼樣,出大事了嗎?看見蝸牛了嗎?”
“你們就喜歡把事情嚴重化,其實根本沒啥好怕的,撒點鹽不完了?”
“而且咱們講講道理,鎖之前是不是得先讓大家夥兒進去接個水,囤點兒,哪有說封就封的?不把老百姓當人是吧!”
他的嘴像機關槍似的,噴個不停:“再說,不管出什麼事,你也不能打人啊,多沒家教,就這還是公職人員呢,哼!”
許梓晨緊接著咒罵:“他全家死啦!肯定沒家教!”
“兒子。”王靜雅即刻扯了一下許梓晨,低聲哄著說道:“他是有錯,打人不對,但我們也要放寬心胸,不跟他計較了好不好?”
“滾你媽的!老爺們說話你插什麼嘴!”
“哦哦。”王靜雅滿臉歉意,溫言細語:“是媽媽的錯,你們說,媽媽不說話了。”
古川極力遏製住怒意,不斷暗暗安撫自己。
許弘文的父母,許弘文的父母
他吐出一口濁氣,大吼道:“白毅!組織所有人收拾東西,準備去飛鳥彆墅區!”
白毅興致衝衝地回應:“好嘞。”
許家三口一聽住彆墅,相互一對眼,僅猶豫幾秒鐘,馬不停蹄地踩上樓梯打包行李。
這次提議的外出,可不是累死累活、擔驚受怕的找物資,而是去住豪華大彆墅!享受快活日子!
他們早受夠了豬窩般的惡臭環境,如果能改善,躺大軟床,洗熱水澡,不跟這些肮臟、有各種疾病的人擠在一塊,求之不得。
何況還有曙光基地的統領帶隊,鐵定比那幾個小士兵強,值得跟著跑一遭。
“他們,我管。”
聞聲,古川木木的轉過頭,望著不知何時站在身後的齊緒,躊躇道:“你管,怎麼管?”
“明知故問。”
古川又被挑破心思,不自然的抓耳撓腮,他深知齊緒是個謹慎的,必不會留這種奇葩壞事。
“可他們是許弘文的家屬。”
“那你帶。”齊緒轉身就走。
古川歎了口氣,無奈接受。
不知道也就罷了,偏偏門清兒!
他垂著腦袋,一步一步踩上階梯。
雖然和許弘文的關係談不上好壞,但也屬同僚。
讓他們一家團聚,算儘了同僚之誼。
無愧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