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自己對不起齊緒什麼,總之現在就得低個頭,服個軟。
這是被姐姐暴揍二十多年養成的第六感。
如果齊緒不吃這套,把他丟了,古川也沒話說。
他不能帶著彆人一起死。
古川許久沒聽到齊緒回答,撐住他雙腿的手也沒有鬆開,心想或許是心軟了,暗自鬆了口氣。
他惴惴不安地向後張望,眼裡閃過一道又一道白色身影,快得離奇。
好在它們沒有注意到這邊,都顧著去桃花巷啃屍體了。
古川抹掉臉上的汗,因顛簸,下意識地把胳膊重新搭在齊緒肩頸,以防墜落。
殊不知,齊緒此刻正因他勒在脖子上、宛如狗皮膏藥般粘附的雙臂,內心慌得一批。
媽的,這狗東西跟許弘文一樣,要死一起死!
草!
齊緒化憤怒為力量,憋著勁兒使勁往前衝。
穿過寂靜空蕩的大街,視野逐漸開闊。
“齊緒!”張靖霆和白毅帶領的人站在坑坑窪窪的荒蕪之地,奮力招手。
戚嘉萍等一群女子幫忙接過古川,輕輕放躺在地麵。
戚嘉萍解開被血浸透的毛衣,為其處理傷口,嘴裡安撫道:“我是青鸞市中心醫院的護士,放心,不會讓你感染的。”
她掏出細白的手絹,為古川擦拭額上的汗珠。
對於這個為女孩子們討公道的硬漢,她不由自主地上了心。
“呼呼~”戚嘉萍吹出微涼的風,試圖減少古川的痛感。
隨後,一絲不苟地清理傷口,熟練地包紮。
“謝謝謝啊。”古川語無倫次,眾花包圍的感覺讓他有些無措,蒼白的臉頰浮上一抹紅暈。
看來想當海王,還需要臉皮厚。
“嗬嗬嗬……”齊緒俯身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整個人虛得站都站不穩。
他緩了片刻,揉了揉濕潤的眼睛,凝望無邊無際的荒蕪。
“白毅,沒有路標,你知道路嗎?”
聽那人說這兒原先是一大片竹林地,故而取名叫翠竹路。
但現在可沒什麼竹子了,皆被啃食乾淨,隻剩荒地。
不過正因如此,沒有任何食物的地方,蝸牛和寄生者的數量必然稀少。
再加上有誘餌吸引,無危險是意料之中。
“我…”白毅望著黃土,猶猶豫豫,有些拿不準。
他環視一圈茫然的民眾們,定下心,語氣堅定:“我一定能找到!”
“找什麼?”古川疑惑道:“我們不去飛鳥彆墅區?”
啥意思,鬨了這麼大一出,不住彆墅?!
齊緒:“不去。”
古川愕然,忍不住抬高音量:“你們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
不止是他,在場所有人都懵了,麵麵相覷,卻沒人開口質問。
四支隊伍同時出去,他們這兩隊聽從張靖霆和白毅的指示,又偷摸回監獄,等了好一會兒才出門。
這一路上,他們沒遇到任何危險,沒見到任何怪物,安安穩穩的穿過城市。
這是異常的。
雖不知道張靖霆和白毅用了什麼招,但隻要安全,他們願意全身心信任。
心裡是這麼想,可滿腹狐疑的民眾們不由得看向最高領導者,等待解開謎題。
齊緒笑著緩聲道:“我們不去毫無防禦性的彆墅區。”
“我們要去蘭萱的私人避難所。”
“紮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