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啊啊啊!”專注凝神的古川仿佛被電流擊中,手哆嗦了一下。
他緩和片刻,低下頭,頓時看到攮錯位置的針頭。
“啊啊啊啊”古川手忙腳亂地小心拔出針,移到正確的位置。
“對不住啊對不住”
他自言自語地低聲道歉,語氣充滿愧疚,雙手快速纏繞繃帶,打了個歪歪扭扭的結。
古川看向許弘文的扭曲雙臂,讓他有些難以操動。
他沒辦法切開皮肉查看骨頭的情況,更不知看到裂了該怎麼辦。
“應該得先固定吧”
他琢磨著,找出可以充當夾板的東西,比在許弘文的胳膊。
忽地發覺對方脫臼了,利索地頂回原位。
這個他熟。
古川對自己剛才的乾練莫名地升出自信,他擺正許弘文的手臂進行固定,捆紮
“呼——”
古川大汗淋漓,倒出消腫、消炎藥,手掌一僵,默默取出用晚了的止痛藥和麻醉劑。
“對不住啊對不住”
他再次道歉,自責不已,把藥一顆一顆塞進許弘文嘴裡,下意識拿水時才想起來。
什麼都沒了。
隻剩無法下咽的武器。
他恍惚了一會兒,扣開許弘文的嘴,把藥塞進喉嚨眼,低下頭用力一吹。
“”許弘文眉頭緊鎖,滾動喉結。
“醒了?”古川扯出一絲笑意,卻遲遲沒聽到回答。
他失落的給許弘文蓋上被子,繼而拖過齊緒,將對方的頭擺在自己的雙腿上。
齊緒的傷口沒許弘文那般駭人,處理起來心中毫無波動。
他按平齊緒眉骨處被許弘文剪出的三角口,消毒,包裹,做全身檢查
做完這一切,天色已然黯淡,到了傍晚時分。
古川盯著麵前的兩個‘白粽子’,不由得感慨。
禍害遺千年,果然不錯。
那二人摔下來時抱在一團,除了前胸,雙方皆後背受損嚴重,血好像都要流乾了。
即便如此,他們還活著。
受傷部位這麼敏感,也不知道腰子有沒有出現問題。
如果有古川忍不住彎起嘴角。
“咳!”他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把手臂搭在桌子上發力,緩慢站直。
腿部的刀傷又裂了,比之前撕裂的更長更深,如同張開的血盆大口。
好在另一隻腿沒事,隻是被血染紅而已。
古川處理完自己的傷勢,換掉血淋淋的衣褲,背起齊緒提前裝好炸彈的黑包。
相比於沉重的噴火器,一包炸彈的分量,明顯輕許多。
接著,他取了幾袋鹽,混著地麵的酒水塗抹全身。
古川的胃裡空空如也,傷口疼得厲害,頭頂令人心悸地嘶吼依舊未停。
而此時此刻,他不得不走出去找吃喝。
理論上,人餓三天才瀕臨死亡,可現實,餓一頓就是受罪。
從昨晚到現在,馬上又要進入深夜,滴水未進。
他能扛,另外兩個難說,他們需要食物補充體力。
古川最後看了一眼一動不動的兩人,穩下心,推開車門。
吱呀呀——
正前方站著幾隻蝸牛人,它們正在往殼裡塞著跳橋逃命的民眾,暫時沒有注意到古川。
古川極其緩慢地轉過頭,身後空蕩蕩的,隨即貼著車子慢慢移動。
視線裡的蝸牛人逐漸消失,他強忍疼痛撒腿就跑,一個拐彎鑽入道路兩側的暗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