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這麼遠,那大海的顏色可不是旅遊景點那種碧藍潔淨,看起來很安逸的,而是黑壓壓的一眼望不到儘頭,令人心悸。
外籍士兵聽聞聊到家鄉,不自覺地又點了根煙叼在嘴裡,含糊不清道:“我不知道嚴不嚴重,我已經好多年沒回去了”
“捷克!”大喝打斷了兩者的對話。
不遠處,亨特利奧臉色陰沉,用母語嘰裡呱啦道:“這是隔離車廂,不要跟民眾離太近。”
他怕齊緒能聽懂,所以即便用母語,也沒多說什麼。
捷克兩手一攤,對齊緒聳聳肩,大步走向17號車廂。
周淩峰端起水盆,拽住小七進入廁所,把厚衣服落在小洗手池上。
他豁掉漆黑的臟水,望著跟齊統領已然十成像的乾淨臉龐,不由得說:“稍等一會兒,我再去給您弄點熱水。”
“好。”齊緒埋頭搓動身上的淤泥,表情一言難儘,繼而叫住周淩峰:“還有牙刷、牙膏、洗頭膏、沐浴露、搓澡巾”
周淩峰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齊緒的扁平肚皮,一掃尊重之態,臉上寫滿失望,語氣隨之平淡:“我拿什麼你用什麼,彆指定。”
真是一塊腹肌都沒有啊!
“行吧。”齊緒返身關上廁所門,深深彎下腰,對準蹲廁的孔洞摳動嗓子眼。
忽地,他頓了一下。
孔洞中,沒看見軌道特有的小石子晃過。
不是老式火車的直排式!
齊緒微微皺起眉。
看來這趟列車用的是真空集便器,將糞便和其他汙物壓縮在一起輸送到汙物箱,到站後再由汙物車抽走集中處理。
他很怕吐出來什麼東西把廁所堵住,到時一清理,被有心人發現就糟了。
齊緒緩慢地直起身,鼻腔湧出悶氣。
還得吃糖分自我痊愈。
可糖吃多了,他的思緒會變得十分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