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巡邏士兵真的來了,事態這才平息。
周淩峰聽得皮笑肉不笑,怎麼說也算個以一敵百,還是混社會的大哥大姐們雲集的車廂。
他艱難地豎起大拇指,嘗試拍馬屁:“您真惡厲害。”
齊緒自動過濾對方想說的‘惡心’二字,問道:“你們查的怎麼樣了?”
周淩峰:“行李中都沒有,您呢?”
齊緒搖頭,雙腿夾住沾滿汙垢的頭發,用嘴叼住水潤的大白菜。
“哢嚓”,“哢嚓”,“哢嚓”
清脆的咀嚼聲讓亨特利奧頓感不適,捂住耳朵走到地鋪躺下,用被子蒙住頭。
“你不吃我就吃了啊。”周淩峰揚起聲音。
亨特利奧悶悶“嗯”了聲。
周淩峰隨即捏起油條,配著胡辣湯,吃得津津有味。
“水箱沒水了,下午就能到峰翠,您再忍忍?”
齊緒:“可以。”
周淩峰笑起來,飲用水多珍貴啊,用來洗澡太奢侈了。
他含糊不清道:“現在已經開始讓乘客們吃鹽,不想吃的、不能吃的,統一隔離到12號車廂。”
“嗯,等會兒我去看。”齊緒瞅著胡辣湯,問:“這趟列車返回輝耀城也需一周左右的時間嗎?”
“不是。”周淩峰舀了一勺湯鏟進齊緒嘴裡,說道:“我們那兒沒有正兒八經的基地,都是小規模的私人避難所,各占一方,管理方式大不相同,沒統一,不正規。”
“所以不往輝耀城送幸存者,曙光號不停站,抄近路,一天就能到。”
說著說著,周淩峰垂下頭,手指無意識地撕扯油條。
如今國家真是管不住了,一個個要上天,誰的話都不聽,自立為王。
駐紮輝耀城的軍隊隻能守好火車站,保證終點站的安全。
這時,捷克攥著一份民眾名單走了進來,交給齊緒:“總共53名。”
齊緒翻開名單,眼神依次掃過。
“跟我一起隔離的那對夫妻叫什麼名字?”
周淩峰說道:“李馳,雲茵。”
齊緒望著意料之中的人,繼續問:“12號車廂一直拿驗血證扇風的男人叫什麼?”
車廂內的溫度並不高,他不知道他可勁扇什麼東西。
本以為是顯擺自己有證,可在這個節骨眼,他寧願跟一堆疑似寄生者的人坐一起,也不願意吃鹽。
那就是嫌熱麼?
一般發燒會處於兩種階段,初期,發燒的人通常感覺冷,出現寒戰、畏寒、起雞皮疙瘩等表現。
接著,就到達第二種階段,人會感覺到熱,皮膚血管擴張、血流加快,身體的防禦機製則產生高溫殺菌,故而體溫也會達到38-40°,亦或是往上。
這人,可能有病了,正是難受時期,無法吃大量的鹽。
“高強。”周淩峰終於想到了那人叫啥。
齊緒的指尖落在‘高強’的名字記下。
“吃我甜品的小孩叫什麼?”
“穆子琪。”
齊緒望著穆子琪的名字,若有所思。
孩子吃糖是正常的,但他所食用的糖量太誇張了,初次見麵時就握著很大塊的舔舔糖。
待齊緒接手後,那糖早被男孩舔出個棱角來,自己差點背了鍋。
也有問題。
齊緒將手指移到陳墨等人的名字上,打著旋,最終,定格在鳳英姑這三個字。
被老頭推到地上跌了個屁股墩,還有力氣爬起來殺人,她身子骨也不像硬朗的,怕是幼體乾擾了她的丘腦,使其喪失了痛覺
總之,他所懷疑的,全在名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