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果斷將推子貼在齊緒的腦門向後快速刮動,“好了。”
齊緒猛然發覺不對勁,但為時已晚。
他顫顫巍巍地摸向鋥光瓦亮的地中海,一時間,胸膛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出的氣體都在顫抖,“嗬嗬....嗬嗬......”
“哈哈哈哈!”許弘文放聲大笑撒腿就跑,跑著跑著,他回頭望了一眼,齊緒並沒有追上來,隨後警惕地慢慢靠近休息室。
那人用電推子摸索著把兩側的頭發剃光,露出青白色的頭皮,在一眾士兵當中很是顯眼。
待清理乾淨後,他無聲無息地躺了下去。
許弘文心道不好。
俗話說,會叫的狗不咬人!
許弘文環顧四周,不由分說地扯下陳侯的假發,緩步走向齊緒。
他小心翼翼地蹲在齊緒麵前,雙手捧上假發:“試試。”
齊緒閉上眼翻了個身。
“我就開個玩笑,讓你轉變一下心情。”許弘文握住對方肩膀掰了回來,說道:“你看看這發質多好,溜光水滑的,你當初特彆喜歡,死抓著不放手。”
齊緒冷漠的盯著許弘文:“……”
許弘文神情認真的舉著假發:“你的發質太差了,發黃乾枯,得讓它重新長,我是在幫你。”
他遲遲聽不到齊緒的聲音,隻感覺瘮得慌,便起身把假發拋給陳侯。
許弘文拉下臉,眼神犀利:“我都服軟了,你還想怎麼樣。”
“區區頭發而已,又不是不會長了,你這麼較真顯得小心眼。”
齊緒驀然笑了,笑得詭異陰森,可他依舊沒有說話。
許弘文心裡發怵,故作鎮定:“隻是頭發,我都沒給你下毒,彆矯情。”
他說罷就走,絲毫沒有停留。
糟了......
.......
傍晚。
許弘文端著兩碗滿滿當當的甜粥坐在齊緒身旁,不自然道:“氣消了沒。”
齊緒全然無視,對另一側的蔣吟風談正事:“查到了嗎?那群咖喱崽子是不是在火車站附近埋伏著。”
蔣吟風“嗯”了一聲,掰開肉包子分給齊緒:“還有好多變異咖喱人,我不敢靠得太近,數不清數量。”
“不礙事,知道他們在外頭就行。”齊緒將包子送進口中囫圇吞下,“給犛牛、羊送去些草,挑新鮮的。”
“新鮮的……”蔣吟風麵露難色:“這兒的固傘兵從未出去開墾荒地,所以草……連枯的都沒有。”
這時,許弘文插話道:“我讓李睿淵帶了。”
齊緒充耳不聞,麵朝蔣吟風:“這兒有不少同族叛徒,你吃過飯去篩選一下。”
“被迫的情有可原,可以不追究,但上趕著舔的通通關到牢裡,我有用。”
“成。”蔣吟風快速喝光湯,打著飽嗝提道:“上午我數了一下牲畜數量,晚餐前又數了一遍,發現少了隻雞。”
“可能是誰嘴饞偷吃了,我問那大叔,他說或許是藏獒吃的,之前在地下躲著的時候也在少。”
“但人都湊在一塊,不可能吃獨食不被發現,拔毛,開火,煮肉,活雞現殺現做,流程複雜得很。”
蔣吟風目光一沉:“除非生吃。”他收起碗筷:“你要是得空就去瞅一眼,注意安全。”
齊緒點了點頭,跟著蔣吟風走。
“站住。”許弘文仍然端著兩個碗,冷聲道:“差不多行了,你要鬨到什麼時候。”
“我跟你不一樣,現在臉都沒消腫,喝個水就疼。”
許弘文冷不丁想起自己之前沒少揍齊緒,艱難讓步。
“行,我道歉行了吧,你也彆不依不饒的,否則我還扁你。”
他抬起眼皮,齊緒早不見了人影,當他不存在。
“……”許弘文深深呼吸,一口又一口,仿佛要把所有的怒氣都通過這一次次的呼吸排出體外。
他舉起粥左右開弓,將其喝得乾乾淨淨。
不吃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