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嗤鼻“哼”了聲,說道:“看來,僅從困難時期來評判一個人的真實人品是不客觀的。”
“畢竟在艱難時刻,他的種種行為隻是出於求生本能,人多力量大。”
“真正能體現其品行的,是在擁有了名利之後,他的所作所為、所思所想,這才是其本質的真實映照。”
此言一出引來每個人的點頭認同。
“是,你說的不錯。”
“太對了。”
孫嶽注視著安安靜靜的齊緒,客氣地說道:“齊統領,你撕我衣服是要給我檢查身體吧。你也認為我們瘋了,病了,胡言亂語?”
齊緒搖頭:“你們很健康,是文物出了問題。”
五人同時鬆了口氣,相視一笑。
終於有人相信他們了,否則真要等到被殺死才能讓楚驚雲警惕,死了才能得到清白。
齊緒抱著雙膝,道:“我認為作祟的是寄生者,我曾經就遇見過一隻,非常聰明。”
一行人愣了愣,然後起身圍坐在齊緒周圍。
每一雙眼中都閃爍著好奇與專注交織的光芒,傾聽於他們而言很是陌生的新消息。
齊緒口若懸河,墨色頭發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將過往所遇之事一一講述。
隨著他的話語,眾人時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時而又因思考而眉頭輕蹙。
“人類武器強悍,有智力的寄生者覺得燈下黑才最適合長久生存,基地是不二之選。”
“基地裡除了人,還有種植的糧食供它索取,隻要隱藏的夠完美,自己跟後代都可舒舒服服的活下去。”
齊緒環視每一張臉,緩下聲音:“但有一點很奇怪。”
孫嶽麵露疑惑:“什麼?”
齊緒眼神透著狡黠:“我若是寄生者,到了基地必然會找機會把你們這群知曉內幕的殺掉。”
“它要一個人消失太簡單了,任何蛛絲馬跡都查不出來。可你們卻還活得好好的,這是什麼原因呢?”
孫嶽打了個哆嗦,抬起雙臂抱住自己:“你彆看我,我沒被寄生,驗過血的。”
小蓮蹙著眉說道:“他的意思不是懷疑你被寄生。”
“那是?”
“我們是兵。”小蓮腦子轉得很快,盯著齊緒道:“你認為楚驚雲已經跟寄生者照過麵了,二者私下談成了某些交易。”
“bgo.”齊緒即刻打了個響指,目光滿是讚許。
小蓮有些不好意思地側過臉,隨後認真問道:“楚驚雲會不會被寄生了?”
“不會。”齊緒否決:“我見他吃了帶鹽分的泡饃,以他的地位完全不用裝,想吃什麼吃什麼。”
齊緒站起身:“楚驚雲若是被寄生,就不會保護你們這些兵,而找基地裡沒用的人送過去上供了。”
眾人聽到齊緒說的“上供”二字,臉色都沉了下去,透著難以置信與強烈的憎惡。
孫嶽緊握雙拳,“我晚上去拿飯的時候聽說楚驚雲給人做手術…..”
“失敗。”齊緒撂下兩個字,慢步走向王閣大門。
他要是隨隨便便就成功,那寒窗苦讀多年的李公公又算什麼。
“你們都回去拿鹽,圍著王閣灑一圈,越寬越好。”齊緒交代道:“拿燈把這附近都照亮,帶著噴火器嚴防死守,一隻都不要漏出去。”
他扯掉玉墜拋給小蓮:“另外去人工湖,找我的許副官拿臭氣彈。”
小蓮裝好溫熱的玉墜,從兜裡掏出消毒液噴了噴手掌:“抱歉,我有潔癖。”
“無礙。”
齊緒推門而入,小蓮急聲道:“你要小心,不要惹怒它,安全出來再說。”
齊緒點了下頭,緩步深入王閣。
月光慘淡,光線透過雕花的窗欞灑在古老建築物的內部。
陰影在各個角落肆意滋長,在牆壁、地麵、文物上投下形狀怪異的黑影。
四周靜謐得可怕,隻有齊緒自己的腳步聲在空曠的閣內回響,他踽踽獨行,望著兩側的架子。
上麵擺放著古籍、擺件、碗碟….皆散發著一股腐朽的味道。
這時,閣頂的橫梁傳來木頭的嘎吱聲。
齊緒抬起頭,緩慢踩上玉石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