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言謀癟了癟嘴,快速跟上齊緒的腳步。
後背涼颼颼的,讓他不由得回頭望向空蕩蕩的廁所。
裡麵的燈“啪”地驟然熄滅,再度被黑暗吞噬。
呂言謀哆嗦了一下,大跨幾步超過齊緒,心想,詭會先抓落後的,那人還是齊緒,能給他留有足夠多的逃跑時間。
他忽然想到齊緒方才的用詞,疑惑道:“全信....你的意思是不能全信,但能信三分真的對吧。”
齊緒微微頷首:“他講的故事裡有真話。”
呂言謀詫異地張開嘴:“那,那哪句....啊!”
他茅塞頓開,真話鐵定不是什麼飛頭詭害人性命,而是死掉的女人。
『我找了十幾年,就差一顆頭死活都找不到』
如果李睿淵確實是在收集骸骨,那麼這個女人究竟何等身份,能讓他如此費心。
呂言謀思索良久,目光一沉,一把扯住齊緒衝向自己的單人房。
他推開屋門率先打開燈,眼前乍亮。
各種武器懸掛在牆上,一排排望去很是壯觀。
房間雖小,但設施一應俱全。
單人床、沙發、書櫃、小冰箱、洗衣機.....
齊緒進來就不想走了,直接霸占床鋪。
呂言謀打開保險櫃,從中抱出一大摞檔案灑在齊緒身上。
“這些都是李睿淵申請統領時填寫的,人家收了順手扔倉庫了。”
“還有彆人的,你弄死的乘龍牧鳳富商富二代也遞交不少次。”
“之前很多人申請,如今活著的就剩李睿淵一個。”
齊緒拿起一份檔案拆開,抽出資料。
李睿淵的兩寸照片顯露出來,溫文爾雅的笑著。
笑裡藏奸,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呂言謀坐在床邊,道:“三月份的時候固傘要把這些紙回收,搞成衛生紙,我就把李睿淵的資料全帶回來了。”
擦自己的屁股。
“父親李儒,母親劉雅琴。”呂言謀指著年輕貌美的女人,“小媽。”
齊緒眉頭一挑,盯著三人出生的年月日。
李睿淵今年23歲,生日10月26日,他爹41歲,小媽18歲。
好家夥.....18啊....
呂言謀起身燒了壺熱水,拿出茶包,“他爹是一家規模龐大的私人醫院院長,但沒什麼權威性和影響力,對醫術一竅不通。”
“可有錢能使鬼推磨,倒是雇了不少人才,結交了許多上流人士。”
“如今在固傘是個到處阿諛奉承、送老婆給人睡的中流,比底層民眾的地位稍微高那麼一點點。喏。”呂言謀遞去茶杯:“加糖了,嘗嘗。”
“嗯。”齊緒接過呂言謀泡的熱茶,撐坐而起,將後背穩穩靠住牆壁,小小抿了一口。
溫熱的茶水潺潺淌過五臟六腑,所經之處暖意四溢,頓感通體舒暢,清新與愜意沁人心脾。
“口感不錯吧。”呂言謀捧著自己的茶杯暖手,對齊緒沒有絲毫防備的狀態很滿意。
若他暗中動了手腳,下了些料,有所戒備倒也在情理之中。
可實際情況並沒有,在這種情形下,齊緒要是惡意曲解他,好心當成驢肝肺,那他保不齊要拿鹽水槍呲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