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識。”
.......
十五年前夏季,瓢潑大雨傾瀉而下。
女人隻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睡裙,渾身布滿鞭撻的血痕。
她抱著男孩,氣喘籲籲地跑到海邊。
此刻,岸邊已然停泊著數艘用於捕魚的小型船隻。
“小靜,發生什麼事了!”男人先是摸了摸男孩的頭,露出一絲和善的笑,然後捧住張靜紅腫的臉,滿眼心疼,“又是李儒打的?!”
女人哭得泣不成聲,輕輕點頭。
男人怒發衝冠,抬腿就要上岸找人算賬。
“文彥!”女人急忙拽住學生時期的好友:“沒時間了,我們快走。”
王文彥隻能作罷,心裡也清楚他整不過那個家暴男,隨即扶著女人和男孩上了小船,“走!”
“媽媽,我們要去哪?”男孩疑惑地問道。
“睿寶。”張靜艱難地扯出笑,她緊緊摟住兒子:“我們睿寶最喜歡旅遊了對不對,咱們去小島上玩。”
李睿淵回頭看著越來越遠的沙灘,又看了看無邊無際的漆黑大海,心裡毫無懼意。
他重重點頭,“行!”
張靜鬆了口氣,彎著腰,儘力為兒子遮風擋雨,自己卻凍得瑟瑟發抖。
見狀,王文彥由旁人掌舵,脫下外套披在張靜身上,輕聲問:“到底出什麼事了。”
張靜捂住兒子的耳朵,淚眼婆娑:“那個王八蛋投資了長生科技,現在已有成效,要把睿寶當他重生的殼子,說是有血緣關係的成功率高,我....嗚嗚嗚.....”
自察覺到李儒對李睿淵的感情太過疏離淡薄,她就提出驗親子關係以證清白,然而李儒卻一口否決。
他明知李睿淵是親生,可態度依舊冰冷冷淡。
張靜原以為他是想做個嚴厲的虎父,卻沒料到……
她偶然間偷聽到那人與高薪聘請的科研人才密談,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在李儒眼中,睿寶僅僅隻是他實現重生計劃的一個工具罷了。
“長生科技...是什麼?”王文彥不太懂。
張靜不斷抹著臉上的淚水,“我知道的也不多,大概....就是把大腦記憶複製成一個芯片,插在彆人腦子裡....”
“啊!”王文彥眉頭擰成了疙瘩。
‘記憶’又不是生命,換了個軀殼算重生麼!
不過目前重點不是這個,王文彥把視線投向乖巧的男孩。
那孩子不哭不鬨,目視大海。
看似是對海洋好奇,實則正古靈精怪的聽著大人們的談話。
八成也聽不懂。
性子還挺討人喜歡的,光這個沉穩的勁就讓王文彥來了興趣。
“睿寶,叔叔教你一些外語和防身術好不好?你看你長得這麼可愛,沒少被人欺負吧。”
“沒人敢欺負我!”李睿淵即刻道。
他揚起圓潤的下巴:“我家有錢,全是錢!他們統統上趕著給我當小弟。”
“但總有人不屑於金錢,更看不慣你囂張跋扈。”王文彥言辭犀利。
“尤其你以後出了國,到了國外學習,彆人看著你這張臉,欺負的就是你,不需要任何理由。”
“國外不禁槍的呀睿寶,一槍給你甭死,彆人查都查不出來。”
李睿淵默不作聲,靜靜看著王文彥,許久後才說道:“跟小孩子聊打打殺殺,你是個壞叔叔。”
王文彥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揉搓著小虎頭,“是,我是個壞叔叔,所以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學真東西。”
李睿淵沉思片刻,“學吧,有趣我就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