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不移伸直脖子咽下乾巴巴的鹹米飯，嚴肅道：“兩撥人第一次衝突，便是因為這試水的小孩。”
呂言謀拖過椅子坐下，“小孩保下來了嗎？”
石不移沉重地搖了搖頭：“食物問題解決後下一步，徹查島嶼有無遺漏的蝸牛。”
“明麵上的都搞海裡了，可地裡頭的呢？
故而島民又想了個主意，他們在居住區不定點地挖了許多深坑，逮人關進去。
日子一到，還是囫圇個的，說明這塊地沒事。”
石不移：“這是第二次衝突。”
他吃乾淨米飯，打開一瓶水抿了一小口，道：“這一來二去的，周磊領頭帶人反了，一戰死了兩三百號人。”
呂言謀說道：“死的都是島民吧。”
石不移緩緩點了下頭，沉聲道：“其實隻殺掉為非作歹的，也就四五十來人。”
“但周磊怕這群人的親朋好友暗地裡耍幺蛾子，上至老人，下到小孩，關係密切的一個不留。”
呂言謀眉頭一挑，“有些極端了。”
“對，我也是這麼覺得。”石不移又將偷藥砍頭的事全盤托出，道：“相比而言，我是說相比，島民從始至終害死的隻有做實驗那批，20個不到。而且這種事全部人都受益了。”
“周磊看似行正義之事，殘害的人數卻翻幾倍都不止。”
“瞧著是為了秩序，可在死幾十個人就已經足夠的情況下，他沒有收手，並做得非常絕。”
“而且我認為。”石不移加重語氣，豎起一根手指，“想拿到主權，隻需弄死島民的首領即可。”
“首領就是核心，核心沒了，自然樹倒猢猻散，沒必要這麼狠。”
呂言謀眼裡滿是讚許，是這個理。
他總結道：“所以周磊是靠屠殺、用死亡震懾，才拿到了主權，無關能力，我這麼理解沒錯吧。”
石不移連連點頭，皺著眉道：“他遇事殺殺殺，好像除了死就再無其他解決辦法，從頭到腳散發著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勁兒。”
石不移煩躁地一甩手，“反正我看不慣。”
他忽地想起什麼，“對了呂統領，咱這次帶的驗血用具不多，僅夠排查五百人，齊緒回來了嗎？”
海是海，島是島，人在島上活著呢，不查一遍實在不放心。
“彆老指望他，他又不是神。”呂言謀仰起脖子緩慢地左右活動，幽聲道：“民眾穿的衣服由於長時間用海水清洗，鹹腥味濃重，體味兒更彆說了。”
“想要嗅清楚，起碼都得去洗個澡。
但這些人在島上生存這麼久，早已醃入味了，讓他們用淡水多洗幾次也不現實。
何況在海上，海風不斷乾擾著齊緒的嗅覺，如此，他又能聞出個什麼呢。”
石不移犯了難，垂著頭唉聲歎氣。
呂言謀思慮片刻，“先查身體是否有鏤空狀傷口，再測痛覺、視力、聽覺，最後將這些可疑的聚集起來....”
“驗血？”石不移接過話。
呂言謀嗤鼻一笑，吐出兩個字。
“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