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五人浩浩蕩蕩地衝向餐廳。
“周磊劃走你多少?”許弘文問。
齊緒:“一人580。”
許弘文撇下嘴角,“住宿呢,住宿扣多少。”
“不扣。”
許弘文鼻腔溢出一聲輕“哼”。
那今天的積分實則已經定死了以後的排名,沒有反轉的餘地。
許弘文支著下巴思索片刻,輕聲道:“你是不是打算策反住貨艙的遊客。”
大環境能改變人心,周磊以前在小島那套放在碧霄輪上,必然會出問題。
遊客在島上可沒住悶熱封閉的“糞坑”,積分又有島民墊底,說白了,周磊的私心沒有影響到他們自身的利益,並且因此獲利。
如今環境一變,反周磊的暴動遲早打響。
齊緒想把這群人收了,可許弘文覺得不好。
資源匱乏,物質方麵已然無法為人提供正能量,能緩解壓抑的,唯有精神層麵。
積分製應運而生,本該是激勵奮進的規則,卻偏離正軌,淪為一塊打著“正義”幌子的遮羞布。
合理欺淩吊車尾,從他們身上掠奪、榨取情緒價值,得到精神上的愉悅。
甚至不需要動手,隻需看著,心裡就會不自覺地升起高人一等的優越感。
這種滋味是美妙的,容易使人沉淪。
遊客們接納畸形變質的積分製,踩在島民頭頂享受近一年,等他們真正掌握了更高的“權”,做出來的事隻會比周磊還要過火。
齊緒要把這類群體收了,收到曙光惡心他,惡心大夥兒,絕對不行。
齊緒故意走慢了些,想要跟許弘文說悄悄話,誰承想驢子跟條癩皮狗似的,硬是貼著他。
“你們聊什麼?我也可以跟著參謀一下。”呂言謀厚著臉皮道。
許弘文十分不爽,惡語相向:“你可以去死。”
呂言謀熟絡地將胳膊掛在許弘文肩頭,咧開嘴角賤笑:“咱們啊,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可我能保證同年同月同日死。”
“你最好盼著我活到老,不然你們這些個禍害一個都彆想跑。”
說著,他掐住許弘文前臂狠狠擰了一下。
“.....”許弘文使勁推開驢子反手給了一拳,這才捂住掐痕,埋怨地盯著齊緒。
“又關我什麼事。”齊緒微微皺眉,有些無語。
他轉念一想,好像是有點關係。
追溯往日,他要是沒救驢子,驢子也沒機會掐他。
不講道理,但許狗從未跟他講過道理。
齊緒乾脆擋在二人中間,談及正事,“能坐船出來旅遊的,小康家庭起步吧。”
“這就意味著所接受的教育良好,文化程度較高,是島民比不了的。”
“他們現在雖然呈現出的狀態不咋地,可這跟環境息息相關。”
“隻要讓其回歸正常的生活,那麼,他們便能慢慢找回本我,當一個有素質、有涵養的人。”
許弘文不禁跟著齊緒的思路走:“要是變不回來呢?”
齊緒舉起雙臂,左手往下一頓:“不到一年的極端生活....”
右手再一頓,“與前半輩子,十幾年、二十幾年、三十幾年相比,這段小波折顛覆不了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