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齊緒攙扶著滴水未進的許弘文進入房間。
十幾名糙漢正窩在屋裡打牌，空氣中是有李公說的...男人味，然後便是沐浴露洗發膏的味道。
地上殘留著水痕，從浴室延伸到此處。
“我不想進...”許弘文踉蹌著後退，臉上寫滿了抗拒。
齊緒拿起掛在脖子上的兒童保溫杯，彈出吸管抵在許弘文嘴邊，“蜂蜜檸檬水。”
許弘文用手背貼了貼杯子，涼絲絲的，低頭吸了幾口。
齊緒走向驢子的房間，“昨晚屋裡睡了這麼多人嗎？”
“嗯....”
齊緒發覺不對，三樓有25間房，前二百加上海軍和李睿淵他們不過233人，何況大副三人平日裡睡得是控製室，海軍們輪班製巡邏，一個屋子平均住不到十人。
齊緒隨即又推開了一間，裡麵熱火朝天，搓的是自製麻將，依舊十多個。
那就可以說明一個問題，夜黑住在三樓的不止200人。
這時，尖銳的喊叫聲傳來。
齊緒側頭望向對麵的311室，有四個女人站在門口跟一個雌雄莫辨的男人爭論。
女人是周磊的女友們，老三麵容憔悴，老四樣貌稚嫩，另一個則是卸了妝的王耀祖，三人針鋒相對。
“憑什麼把我們四百多分清零！憑什麼把我們趕下去！”老四是娃娃音，個頭也不高，妥妥蘿莉。
“周磊在的時候你喊我一聲三嫂，人剛走，你就不把嫂子放眼裡是吧。”老三穿著一身白裙，抽著煙，眼眶微腫，眼裡儘是疲倦。
與溫婉鄰家類型的老大、高嶺之花老二、傲嬌刁蠻老四相比，顯然，墮落版清純白月光老三對周磊有些感情。
前者臉上除了憤怒以及對住貨艙的恐懼，還隱約流露出一絲輕鬆。
本就不是真心的，隻是承擔了延續文明的重任才結合。
人死了，她們隻有解脫。
“你們的分怎麼來的咱都心知肚明。”王耀祖驟然握住老四雙腕將其抵在牆上。
他雙臂向兩側平展開，故意前傾上軀，使二者的胸部似貼非貼，極具曖昧。
老四努力掙紮無果，不由得羞赧地偏過頭。
王耀祖一邊往老四耳邊吹氣，一邊低聲道：“你想賺分很容易，要善於利用你自身的優勢，隻不過換個男人而已，這對你廠妹來說易如反掌吧。”
“半小時一次，一次20分，伺候好了，興許哪個男人就把你收房間裡了。”
老四一怔，怒不可遏：“你下流！你當我是雞？！”
王耀祖嗤笑著反問：“不是嗎？周磊怎麼收的你你心裡沒數？”
他鬆開手環起雙臂，“有時間在這裡死皮賴臉，不如趕緊接客吧。”
“不想做就老老實實躺貨艙，彆的女人都能睡，你們為什麼不能睡。”
王耀祖的聲音頗有磁性，網上把妹很常見的那種，簡單來說，一個字，夾。
“嘔！”許弘文猛地彎下腰，剛喝下的蜂蜜水在胃裡過了一遍全噦出來了。
齊緒連忙拽著人縮在牆後。
王耀祖聽到異響，回頭看了一眼。
人來人往，雖沒見到異常，但總覺得被人盯上了。
王耀祖沒有閒聊的心情了，他不動聲色道：“不想賣身，就用腦子，對某些人，我的算法可不一樣，晚上十點結算，抓緊時間。”
說罷，他抬腿就走，與正麵走來的古靈擦肩而過。
古靈疑惑回眸，誰啊？
她看著四女，心想應該是趕她們走的，便說道：“二樓會議室還有位置....”
“會議室是臥室嗎！”老四的怒氣仿佛找到了發泄口，對這個能自保還有靠山的女人厭惡至極：“離娛樂室那麼近，吵死了！你怎麼不去睡！”
跟周磊的時候她哪受過這種氣，誰敢揩她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