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呈澤生氣的時候很嚇人,在家裡他氣急了喜歡砸東西,在外麵沒有稱手的東西可砸,他就捏著晏茴的手,痛到晏茴咬破嘴唇也不肯鬆手。
偏偏晏茴不是個求饒的性子。
她一味的忍讓,他毫無底線的挑釁。
陸呈澤拽著晏茴進了地下停車場,見到那輛熟悉的黃色越野車,晏茴心臟一陣緊縮,下意識屏住呼吸。
陸呈澤的車庫裡有很多不同款式與顏色的車,就好像出門前搭配衣服,什麼樣的場合適合什麼樣的裝扮,汽車也一樣。
六年前,陸呈澤第一次去公司樓下接她下班,開的也是這輛黃色越野車。
用來泡妹子的專車。
後來晏茴搬進陸呈澤送她的公寓後,兩人鮮少在外麵見麵,大多時間讓晏茴在公寓裡等他。
晏茴很久沒見這車,陸呈澤也絕不會開著它來接自己。
她的第一反應是,車裡有人!
車門被打開的一刹那,晏茴如遭雷擊,熟悉的鈍痛感襲上心頭,周圍的空氣因為第三個人的出現變得壓抑,她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甩開了陸呈澤的手。
陸呈澤頓了頓,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手,而後慢慢握緊,“你怎麼在這裡?”
一個很符合陸呈澤審美的年輕女孩,五官精致,身段窈窕勻稱,個子挺高,穿著一件夜空色的長裙,勾勒出完美身姿,連女人見了都忍不住駐足欣賞的絕色佳人。
對陸呈澤的質問,李樂言那叫一個來氣,冷豔的眸子輕蔑地掃了眼晏茴,開口時語氣溫軟了許多,“呈澤哥哥,不是你讓人家在車上等你的嗎?怎麼去酒店取個東西的工夫,轉頭就把人家忘啦?”
呈澤哥哥?!
原來陸呈澤喜歡的是這樣嬌聲嬌氣的稱呼,確實比她每次乾巴巴的喚他“呈澤”有趣味多了。
晏茴張了張嘴,默默念了一聲“呈澤哥哥”,渾身不由地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她原想著陸呈澤正在氣頭上,一會兒也嘗試著換個稱呼喊他,好讓他消氣,敢情不是她的風格,實在彆扭的很。
晏茴的思緒七顛八倒,完全沒能接受到李樂言向她投來的挑釁味十足的目光。
陸呈澤沒想到,他的一時心急,會讓晏茴親眼目睹他和彆的女人在一起。
可一想到晏茴和徐陵在酒店門口拉拉扯扯的樣子,剛升起的愧疚感又沒了。
十分鐘前,陸呈澤接到狐朋狗友的電話,說是在江海酒店見到徐陵和一大幫子人吃飯,同行的還有一個十分高冷的美女,看上去和徐陵年紀差不多。
對方還十分貼心地拍了張徐陵和高冷美女一起進電梯的照片,照片的相素不高,一起進電梯的人有很多,陸呈澤還是一眼認出了晏茴。
陸呈澤前段時間為了追求李樂言,費了不少功夫,終於等到對方同意進一步發展,特意挑了個狂風暴雨的夜晚準備飽餐一頓,僅僅一通電話打斷了他所有計劃。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一路將車開去江海酒店的,滿腦子想的是徐陵會對晏茴做些什麼。聽說徐陵在國外修過一段時間心理學,他很害怕晏茴會被洗腦而放棄他。
是的,他在害怕,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