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剛經曆過網絡輿論毒害的晏茴,深知視頻一旦被人發布到網上,會給陶麗華的生活帶來多大的影響,來不及細想,想要趕緊帶陶麗華離開。
但是陸呈澤卻拉住了她,晏茴不解的看向他。
陸呈澤在晏茴掌心捏了捏,似是安撫,轉而對祁聞吩咐道:“去聯係伯母的主治醫生,病人現在情緒不穩定,給她注射一劑安定,後續治療事宜,等她冷靜下來再說。另外通知醫院保衛科,不想影響醫院聲譽,找人把那些人拍下的視頻刪除掉。”
“好。”祁聞轉身走了。
陸呈澤拉著晏茴重新回到車裡。
“伯母的病我可以請專家過來會診,但這事兒,你不能擅自作主。”
“她不是你一個人的母親。”陸呈澤解釋道,“現在得想辦法儘快找到你哥,三個人坐下來慢慢談,我看伯母很抵抗治療,或許隻有你哥能說服她。”
有些話陸呈澤說得隱晦,但晏茴知道他的意思,也清楚他為什麼阻止她過去。
聽醫生的意思,陶麗華的病是三個月前確診的,她不確定這事陶文斌是否知情,又或者,陶麗華的拒絕治療與陶文斌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我知道你心軟。”陸呈澤說,“你想要做什麼,先看看你哥的態度再考慮,他的態度代表了伯母的立場。之前伯母用你給的贍養費替你哥還房貸,保不準會利用治病一事重蹈覆轍,你凡事多留個心眼,彆讓自己太過於被動。”
看似平平無常的叮囑,字字句句全是陸呈澤對她的關心和愛護,即便置身在冰窖中,也會因為這一星半點的溫暖,閃過片刻的動容。
“我知道了。”晏茴心裡暖暖的,“謝謝你,陸呈澤。”
久違的一句“陸呈澤”,聽得男人心尖跳了跳,稱呼的變化可以看出她在試著接受他,至少不會再如之前那般排斥他。
“小茴,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其實瀾庭彆苑的房子是我……”
“嘀——”手機短信的提示聲打斷了陸呈澤接下來的話,他下意識地點開手機,眉頭不自然的跳了跳,“找到陶文斌了。”
晏茴心神一凜,“他在哪?”
“博奕軒。”聽起來文鄒鄒的名字,卻暗藏玄機,陸呈澤又補充了一句,“是莘城一家大型的地下賭場。”
晏茴臉色一變。
晏茴姑且與陶麗華關係僵硬,與陶文斌自然更不用說,其熟悉程度還不如小區裡的保安。倒是陶麗華寶貝的緊,三十多歲的好大兒,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伺候著還覺得不夠,常常出去打零工補貼著他。
雖然是從一個娘胎裡出來的,晏茴對這個便宜哥哥知之甚少,甚至都不知道他還有賭博的嗜好。
十個賭徒九個輸得傾家當產,最後落得妻離子散的下場。
晏茴忽然想到年前去陶家遇到陶文斌搬家,當時好像是說把房子賣了,打算換套大點的。難不成換房子是假,賣房子的錢全扔在了賭桌上。
陶麗華拒絕治療的事,會不會和這事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