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喬的脾氣有些時候和小時候挺像,你越是在意的事情,他未必願意告訴你,相反,你裝作無動於衷,他恨不得扯著你的耳朵,把自己的小秘密全掏出來。
晏茴往嘴裡塞了塊牛肉,漫不經心的點點頭。
果不其然,晏喬急了,“姐,我真沒騙你,她當年為了讓爸爸過去看她,把剛出生的孩子給活活悶死了。虎毒不食子,她連親生的孩子都不放過,不是瘋子是什麼。”
晏茴被晏喬的話有些嚇到,一口牛肉卡在喉嚨,趕緊端起酒喝了一口才堪堪緩過儘來,“你爸和她是怎麼回事?”
晏喬招來服務生給晏茴重新點了杯橙汁,想起晏晚黎和他爸的過往,心中隻覺恨恨,麵前的食物變得索然無味,靜默了片刻,才有些悻悻然的開口。
“晏晚黎是爸爸資助的學生,在你離開後不久。”說到這裡,晏喬悄悄看了眼晏茴,見她沒什麼特彆的反應,又接著說道,“我也不清楚爸爸為什麼突然想要資助她,還把她接回家裡住了段時間,就是你之前住的那個房間,那段時間不管我怎麼和他鬨,他就是不肯讓她滾蛋。”
“直到有一天,學校舉行運動會,活動結束的早讓我們提早放學,我一踏進家門,看到她和爸爸兩個人滾在沙發上。對了,那天好像是晏晚黎十八歲的生日,我看到餐桌上擺放著一個蛋糕。”
“後來我把發生的事告訴了媽媽,她和爸爸大吵了一家,爸爸挺生氣的,當天晚上就帶著晏晚黎離開了家,整整一個月都沒回過家一趟。”
“在我的印象裡,爸爸身邊從不缺女人,晏晚黎是跟了他最久的一個,也是他從未承認過的一個。晏晚黎也是賤,明知道爸爸不喜歡她,還偷偷懷了他的孩子。為此,爸爸終於下定決心和她斷乾淨。”
“她的脾氣也是執拗的很,竟然還把孩子生了下來,每天給爸爸打電話,見爸爸不理她,便拿孩子威脅,誰會想到,她真的對孩子動了手。”
“送她出國念書,是媽媽出麵安排的,那時候爸爸正是升廳長的關鍵時候,留晏晚黎在身邊的隱患太大,好在她是個識實務的,答應離開海市。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她怎麼陰魂不散啊。”
晏喬說到這裡,深深歎了一口氣,“家醜啊,這件事我沒和任何人提起過。姐,有的時候我就在想,幸好你走了,不然我真擔心爸爸他……”
後麵的話,晏喬無法說下去了。
外麵的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雨珠滑過玻璃留下淺色的印跡,也許等到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一切的印跡都會消失。
氣氛是安靜而尷尬,因為太過震驚。
似曾相識的經曆,有人一腳踏入深淵,有人懸崖勒馬,沒有誰比誰幸運,不過是沒有在對的時間遇見對的那個人罷了。
她打開手機,點開微信置頂上陸呈澤的頭像,是上次在家時,陸呈澤偷拍的她撫摸暹羅貓時的照片,雖然隻拍到了她的手,能被陸呈澤用來做頭像,足以證明他是把她放在心上的。
隔著三小時的時差,J國現在應該是深夜,晏茴還是在對話框裡輸入了幾個字——
呈澤,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