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茴反過來安慰他,“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也是分身乏術。況且,他們傷害不了我。”
“小茴……”陸呈澤停頓了下,小心翼翼的問,“能和我說說你在晏家那幾年發生的事嗎?”
晏茴想了下,說:“我是三歲被陶麗華賣給人/販的,換了大概有三袋大米的樣子,後來兜兜轉轉到了海市,因為是女孩子,小半年都沒能脫手,一怒之下他們把我扔在了福利院門口。我在福利院沒待多久就被喬華珺相中領回了家,一開始,她對我挺好的……”
抱枕縫口處的洞由指頭大小漸漸變成了拳頭大小,布料邊緣的絲線被一根根扯出,像綻放的蒲公英,仿佛輕輕一吹就可以在空中輕舞飛揚。
陸呈澤吃完一盤水果,半晌才讓自己平靜下來,“手表既然是晏昌平送給你的,為什麼喬華珺誣陷你的時候,他沒有替你證明?還有,晏昌平為什麼要送你一塊男士手表?”
晏茴搖頭,“一開始我也想不通,後來經曆的事情多了才明白,手表不過是個愰子,他們早就存了將我趕出家門的心。正如他們給我起的名字,注定了有一天要回去。”
聽到此處,陸呈澤忽然後悔了。明知道她的過去摻滿玻璃渣,還非讓她一顆顆重新紮入引得她傷心,長臂一伸攬住她的肩膀,讓她窩在自己懷裡,珍惜的親吻她的額頭,“以後就留在我身邊,哪兒都不許去。”
晏茴貼著他心口的位置,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還能聞到淡淡的須後水味道,踏實又溫暖。
可這樣的踏實又能維持多久,她經曆的背叛太多,多到稍有些風吹草動就會陷入自我懷疑。
她答應和好,是目睹了陸呈澤的改變,想給彼此一次機會。可有些信任一旦沒有了,再重新構建,她需要足夠多的時間去慢慢積累。
而那個時候,陸呈澤會不會還站在原地等著她呢。
沉默良久,沒有等來晏茴的回應,陸呈澤輕輕鬆開她,手掌托著她光滑的脖子,低柔的聲音裹著緊張後的喑啞,“小茴,我們結婚吧。”
晏茴挺意外他突如其來的決定,喜憂參半,“陸呈澤,你知道結婚代表著什麼嗎?”
陸呈澤寵溺一笑,湊近,鼻尖輕碰了下她的,蜻蜓點水般落下一吻,“小茴,我說過想給你一個家,瀾庭彆苑的房子我已經安排人裝修了,就用你給的設計,年底我們一起搬進去。”
晏茴開口,“我的觀念比較保守,結了婚就是一輩子的事,我害怕背叛,害怕拋棄……”
沒讓她說完,陸呈澤強硬地捂住她的嘴,餘下的話卡在喉嚨裡,凝視著她的眼睛,無比虔誠的說:“一輩子很長,你想讓我陪你多久就多久,時間由你說了算。你不用急著答複我,吊著我也好,繼續考察我也可以,反正下半輩子我賴上你了,你得對我負責。”
陸呈澤最後一句耍無賴的話,將原本略顯凝重的氣氛粉飾乾淨,晏茴被他這模樣逗笑,再說不出什麼煞風景的話來,紅著臉附和,“好好好……說吧,你想讓我怎麼對你負責?”
負責的結果是,被晏茴開膛破肚了的抱枕不知被誰甩在了地上,白色的棉絮散了一地,然後是一層疊一層的衣物甩在上麵,與沙發上克製壓抑的喘∣息聲分隔成兩個世界。